闻言,余清韵心里“咯噔”一下,死死握紧手里的帕子,眼眶忍不住有些泛红。
林非晚见状,立马后悔了。
“母亲,我……”
“晚儿,其实……”
“王妃,王爷来了。”
二人的话被打断。
林非晚向外看了看:“他人呢?”
“王爷在外面,说是府里还有急事,让您一起回去。”
她不敢直视余清韵的目光,低头福了福身。
“母亲,我先走了。”
“晚儿,我……”
余清韵欲言又止,“回去路上慢些,后天早点过来。”
“嗯,女儿知道了。”
心里郁闷再加上之前与雪千御生了闷气,林非晚一上车就把自己缩在角落里,连看都没看男人一眼。
自然也没注意到他隐忍深沉的脸色,以及还在滴血的手掌。
“咳咳,王妃,王爷的手受伤了,劳烦您帮忙包扎一下。”
驾车的追云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话音刚落,就觉察到身后一股冷意袭来。
得,自己又多嘴了。
林非晚蹙了蹙眉,这才注意到他滴血的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
女人嗔怪着,将手翻过来。
布满茧的掌心上,纵横交错着几道深深的血口,像是被什么利器割进去的。
她眉头蹙得更紧,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清理伤口。
“忍着些,伤口有点深。”
“嗯。”
雪千御本不想出声,头脑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不过是几片茶壶碎片扎进去罢了,比这更严重的伤他都受过,还在乎这点疼痛?
许是靠得太近,女人独有的馨香充斥鼻尖,让他一阵口干舌燥。
“呼呼,都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小心点。”
丝丝热气吹在伤口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痒到心里,大手下意识一缩。
“很疼?呼呼……”
林非晚将手摁住,轻轻地吹着,“有没有好一些?”
缩回的手腕被水葱似的双手紧握住,柔软的唇瓣在指尖蜻蜓点水般的扫过。
雪千御喉结滚了滚,感觉一簇火苗顺着指尖点进胸膛,再从胸膛一路往上,经脸颊漫到耳尖。
他别扭地转过头,另一只手握成拳,试图将这股火压下去。
感受到手臂的僵硬,林非晚抬眸,可惜只看到男人的后脑勺。
眼见伤口周围清理得差不多了,她挑开车帘:“追云,上次金疮药还有吗?”
“呃……”
追云瘪瘪嘴,“我的都给皇上了,王爷身上应该还有,您可别忘了找皇上换赏赐的事,那药金贵着呢。”
那是沈神医亲制,每个人两月才只能领一瓶。
“放心吧,忘不了。”
“王爷,你的金疮药呢,放哪了?”
雪千御脸色一僵,他身上的金疮药放在左手袖兜中。
如今右掌受伤,被林非晚握在手里,这可怎么拿?
他试图收回右手,可刚一用力就被摁住。
“你别动,告诉我药在哪里,我来拿。”
“在……本王左袖兜里。”
男人咬牙,控制着脸不再泛红。
下一秒,左袖里划进来一抹温热。
隔着薄薄的里衣,柔软无骨的小手在手臂间一阵摸索。
雪千御脸色一沉,那种想抓又抓不到的感觉,让胸膛中那团火快爆发出来了。
终于,袖中一空。
他也松了口气。
“拿到了!”
林非晚将药粉一点点洒在伤口上,又用帕子将手掌包扎好。
“最近注意些不要碰水,饮食尽量清淡些,别吃影响伤口愈合的食物。”
说完,她想了想,“算了,这几日你的饮食交给我。”
反正她也要给雪千御做加了药的点心,干脆连膳食也一并管理算了,也省得再为他的饮食多操心。
下了马车,安顿好雪千御,追云实在忍不住,将林非晚叫到一旁。
“王妃,其实今天走出不久,主子就又回去找您了。”
林非晚瘪瘪嘴,“回去找我了?他会那么好心?”
当时明明是他让马车先走的,还害她吃了一嘴土。
“嗯,只是我们快走到行宫门口都没看到您,主子担心您出什么意外,急得差点让暗卫把那条街翻过来,他的手就是那时伤的,因为太担心您,失手捏碎了茶壶。”
没想到男人受伤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林非晚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追云见状,赶紧乘胜追击。
“王妃,您和主子接触的时间不长,可能没发现,其实主子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他对您的好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只是他有时候不会表达,才让您误会了。”
“就说这次到行宫,主子就是担心您才跟着一起去的,还有上次去林家,遇上您的事情,主子比谁都在意。”
“属下还从没见主子对哪个女人这样上心过,您在他心里的地位不一般,属下言尽于此,还请王妃细细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