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她从腰间取出几根银针,悄悄将门拉开一侧。
定睛看过去,杏眸一怔。
竟然是雪千御。
只不过是个背影。
月光将男人影子拉得老长,少了几分凉薄,莫名有几分孤寂的味道。
“你……来多久了?”
她咽了口唾沫,方才回来的时候忘了检查门窗放置的银针。
如果雪千御之前进来过,岂不是被他发现自己不在。
如果男人问起,她该如何回答。
一时间,心里慌乱无比。
这时……
原本背对的身影突然转过来。
对上那张冷峻的脸,她的心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
“噗通,噗通……”
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糟了,他不会真发现了吧。”
林非晚心里想着。
一个反光的东西递到眼前,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这是……”
“这是金疮药,本王已经吩咐下去,日后你不必亲自动手,王府里不缺厨子。”
“喂,我只是手指划了道小口,又不是什么大伤,用不着那样小题大做。”
知道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林非晚顿时底气足了许多。
男人不悦:“本王决定的事,还没人敢反驳!”
她双手叉腰,勾了勾唇:“喏,现在就有了,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你……”
“砰!”
门被关上,雪千御黑着脸转身出门。
门内,林非晚捂着噗通乱跳的胸口,久久深呼吸。
好险,还好他没发现。
看来下次得专门让人守着。
……
“闭门羹好吃吗?”
刚回到主院,就听到一声带着笑意的嘲讽。
不用问也知道是沈翊来了。
“你最好有正事。”
他在女人那憋了一肚子气,正愁没地方发泄。
沈翊挑了挑眉,“我可不当你的出气筒,告诉你个好消息,我遇到了一位懂蛊的高人,方才来之前我试了下,那位高人给我的避蛊之物还真有效。”
“高人?姓甚名谁,可有派人查过他的底细?”
沈翊自顾自斟了杯茶,“既然是高人,又怎会轻易露出庐山真面目,他连出门都是化了妆的,要不是技术差一些,连我都要被糊弄过去。”
雪千御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张模糊的面庞:“那人还精通化妆术?”
沈翊抿了口茶,“算不上精通,但应付普通人足够,对了,他说如果有事找他,就在登封阁挂一面彩旗。”
剑眉一沉:“所以,只要锁定京中能看到那面旗帜的地方,就能知道那位的大概位置。”
沈翊放下茶杯,“不错,果然是好兄弟,和我想一块去了。”
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你想如何,派暗卫去查?”
“非也,那位高人既然不愿暴露身份,咱们也没必要强人所难,做到心中有数即可,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没想到却看到你被关在门外。”
沈翊说着,挑眉一笑,“话说,你和林非晚到哪一步了,有没有那样……”
雪千御蹙眉:“哪样?”
沈翊翻了个白眼,“就是那样,你小子别跟我装清纯,茅草屋那出我可没忘。”
提到茅草屋,雪千御突然一阵心虚。
他不是始乱终弃的人,那晚他和那个女人虽是各取所需,可他确确实实与那女人有了肌肤之亲。
一直以来,他费心找人只是为了寻解毒之法,却忽略了那件事。
如果那个女人真找到了,他该如何?
“没有就没有,你发什么呆?”
沈翊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承认喜欢她有那么难吗,你但凡拿出在战场上的半分勇气,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见雪千御抿唇不语,沈翊郑重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你是担心以后的事,我向你保证,会穷尽毕生所学让你恢复。”
正经不过几息,沈翊又露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所以你不用有任何负担,该说不说,小心以后会后悔,你呀,好自为之吧,我走了。”
脚步声就渐远。
雪千御握紧了双手。
他承认,林非晚在他心里确实不同。
她受气时,比起恨铁不成钢,他更多的是心疼。
她出事时,一向冷静的他差点失了分寸。
她靠近时,他的心会不受控制。
甚至她不经意的动作,都能让他心慌意乱。
如果这便是喜欢,那他确实喜欢上林非晚了。
那她呢?
她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伤口绷开,血顺着掌心流下,在桌布上晕开一片。
“主子,王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