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诸位见笑了,刚才的事情都是误会,今日是我招待不周,改日再去各位府中赔礼,迎春,替我送下各位。”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关起门来的家事。
不料。
“圣旨到!”
尖利的公鸭嗓传来。
“御王也在,正好,老奴就不单独去王府宣旨了。”
老黄门笑眯眯递过去一张圣旨,然后对余清韵和林浅雪道:“皇上口谕,侯府明珠还府,朕心甚慰,特命皇后在月华殿设下晚宴,请诸位夫人、贵女一同出席,钦此。”
“臣妇谢皇上、皇后恩典。”
“臣女谢皇上、皇后恩典。”
老黄门笑着脸皮道:“那老奴就在宫中恭候诸位了。”
“公公慢走。”
老黄门离开,众人也相继散去。
……
一路无言。
刚回到王府林非晚就被气呼呼的男人甩在后面。
林非晚:“?”
“我在车上好像没惹你吧?”
“哼,如果我不去,你是不是就任凭别人欺负你,连口都不还一句?”
“啊?”
看着眼前如墨的面庞,林非晚怔愣住。
他是因为她被欺负才生气的。
而且那话中之意,似乎他就是为了给她撑腰才去侯府的。
凉到底的心一点点慢慢升温,与那些莫名的情愫融为一体,胸口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我……”
“小姐,奴婢听说那林浅雪……你的手怎么受伤了,会不会留疤啊。”
冬青跑过来,一看她的手,急得红了眼眶。
雪千御后知后觉,眉目间阴狠一闪而过。
“她伤了你?”
林非晚担心他会对林浅雪做些什么让余清韵伤心,淡淡道:“不是她,是我不小心在假山上碰的。”
男人眉头拧成“川”字,“随你!”
“王妃,明明就是林浅雪伤了你,你为什么还要替她隐瞒,让王爷生气呢。”
张清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问。
林非晚没有回应,看着那抹背影,眼中落寞一闪而过。
为了余清韵,她只能忍。
雪千御一定对她很失望吧。
想到这,心里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突然。
“呕!”
“王妃,你怎么了?”
“小姐,你没事吧?”
……
此时的忠勇侯府中。
“母亲,我是不是快死了?”
林浅雪假装咳嗽,将手中早已染血的手帕摊开。
珍珠惊叫:“小姐,你怎么了?”
余清韵也吓了一跳,“雪儿,珍珠,去厨房看看,药还没熬好吗?”
“是,奴婢这就去。”
“母亲,我会些医术,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不过,那些药恐怕都不管用了,只是遗憾,好不容易找到你,却不能陪你太久。”
林浅雪眼泪汪汪,头上缠着纱布,手里握着染血的手帕。
余清韵想起大夫交代的话,心一下子慌了。
林浅雪见时机成熟,哭泣道:“母亲,女儿如今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想成为御王的女人,哪怕是做妾也没关系,求母亲成全。”
“雪儿你……”
余清韵一阵火大,可看到女儿可怜的模样,又不忍苛责。
“京城多得是青年才俊,你为什么非御王不可?而且御王曾当众说过,此生只会娶晚儿一人,你……”
林浅雪打断:“母亲,御王曾救过女儿的命,女儿那日就发下誓言非他不嫁。”
“御王宠晚妹妹,而晚妹妹一向听您的话,如果您找她去求御王,御王肯定会答应的。”
“您放心,我只想安安静静待在御王身边,保证不会和晚妹妹争宠。”
“求求您了,就当……就当是为我完成临终遗愿,好不好?”
林浅雪声泪俱下,余清韵的手狠狠攥紧,目光却一直躲闪。
“傻孩子,什么临终不临终的,大夫一定会治好你的。”
“好不好,母亲,求你了。”
林浅雪强迫与她对视。
余清韵移开目光,语气艰涩:“你……你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
她踉跄着离开,身后虚弱的面庞浮起得逞的笑。
“等着吧,林非晚,很快王爷就是我的了。”
她从小在烟花柳巷里长大,最擅长的便是在床上笼络一个男人。
只要给机会,任何男人都休想逃出她的手掌心。
不过眼下,要想真正让余清韵按照她的想法走,还得再加上一把“火”才行。
蓦地,想到什么。
樱唇缓缓勾起。
“珍珠,去将那套东珠头面拿来,替我梳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