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皇子竟然向一个老-鸨低三下四,说出去也不嫌丢人!」
柴房中,雪承傲冷哼一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雪承澈忍着要杀人的冲动,嘲讽道:「我确实没二哥厉害,在这种情况下都敢自曝身份,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两个堂堂皇子放着正事不做,在这烟花之地与数女荒唐一夜吗?」
「你……」
雪承傲此刻也回过味来,自觉理亏,一甩袖子到一旁生闷气。
二人怎么也搞不明白,明明好好的在赶路,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这种地方,身旁还睡着好几个衣衫半褪的女人。
不仅随从都不见了,身上的信物和钱财也不翼而飞。
幸好衣衫完整地穿在身上,不然他真不敢确定自己昨晚有没有做过什么。
可只要一想到与那些人同床共枕过,他的胃里就一阵翻涌。
这还算好的。
雪承傲更难受。
那种场面对于早对女人没感觉的雪承傲来说更是一种折磨。
他在心里打定主意,只要从这里出去,一定要让那些人生不如死!
「荒唐!」
雪千御将收到的信拍在桌上,「沈翊,这就是你的分寸?」
沈翊摊了摊手,「你那两个侄子都恨不得你死,我不过是让女孩子们演了一出戏而已,够给面子了,怪就怪雪承傲太蠢,竟然自曝身份,此事瞒不住可怪不得我。」
「你去哪?」
看到沈翊往外走,雪千御蹙眉问。
「当然是去救人了,以你那两个好侄子的性格,你以为出来后能饶了她们?」
雪千御捏捏眉心,「一个时辰后去接人。」
一个时辰,足够沈翊带人转移了。
至于老-鸨等人的损失,相信沈翊不会让她们吃亏的。
毕竟花的又不是他的钱,他向来大方得很。
而且,昨晚对付黑市阁的人,也没少捞油水。
不过发生这样的事,雪承澈哪里有脸面去王府,直接赶回京城。
争取在雪千夜发火之前,将损失降到最低。
雪承傲有气没处撒,又不想落到人后,紧追着雪承澈也走了。
雪千御那边倒是落了个清净。
八百里加急,深夜,秦枫大败的消息就传到了南风皇宫,也传到了秦逸的耳中。
南风帝大怒,不仅把丞相慕容刚大骂一顿,还派张茂亲自前去,一则是将秦枫带回来,二则是带去求和信。
秦逸对南风帝的反应并不意外。
从母后自尽、他被罢黜的那刻起,他就明白,父皇的亲情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
有用时父子情深,无用时便可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
还好上天有眼,让他命中子嗣单薄,不然这南风皇室,只怕早已血雨腥风。
令人震惊的是雪千御还活着。
也就意味着之前种种,都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一种假象。
只为让秦枫上勾。
结果也确实如他所料,但有一点秦逸想不明白。
雪千御明明可以将秦枫一举歼灭,为什么却要留他一命呢。
秦逸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心思,此刻他另有担心。
雪千御和林非晚同在信州,以林非晚对雪千御的感情,知道人还活着,应该会忍不住去看。
或许二人会相见,重续前缘。
可据他得到的消息,雪千御分明是个渣男。
和这样的人走在一起,林非晚日后肯定不会幸福。
想到这,他
心中的心疼与妒意就像汹涌的洪水,快要把理智湮没。
「飞鸽传书侧妃,就说本殿突然昏迷,另外让盯着丞相府的人仔细些,今晚应该会有消息传出,务必截下来。」
果然,天色将明时,暗卫带回一封密信。
内容是让秦枫从手下中挑一个「叛徒」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就地正法,再上演一出苦肉计。
南风帝就只有他和秦逸两个成年子嗣,如今南风帝对秦逸仍心有芥蒂,他只要诚心认错,便不会被重罚。
收起密信,秦逸嘲讽地勾起唇角。
慕容刚好算计,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将计就计了。
「来人,将密信完好无损地送出去,记住,一定要亲手送到秦枫手中,告诉他,丞相再三叮嘱,让他务必按照上面说的做。」
就这样平静了四五日,终于等到南风撤兵。
信州城门打开,边境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林非晚骑在马上,回首看了眼城门上大大的「信州」两个字,转身催马而去。
两日前收到飞鸽传信,称秦逸不明原因,突然昏迷。
为了隐瞒林非晚不在静园的消息,连太医也不敢惊动。
她虽然传信发去了施针之法,但却没有收到回信,也不知道秦逸现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