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急得直冒汗,转身瞪了追云一眼,「你跟着王爷最久,居然连备药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追云一脸委屈,「我……我……」
张清拉住她的手,「你别怪追云,是我的疏忽,打点东西的时候忘记了。」
「张清姐姐,你不用替他说好话,作为王爷的贴身暗卫,这些性命攸关的事都是他的责任,盼着王爷没事就好,他只当是长个记性,万一……」
冬青没往下说,又瞪了追云一眼,站在一旁呼呼喘粗气。
张清暗暗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追云双眉紧拧,握紧拳头。
冬青的话没错,是他疏忽大意了。
以为主子这么久没有发作,以后也不会有事。
谁知道这次毒发得如此突然。
想必连沈翊都想不到,不然他也不会嫌麻烦没跟来。
三个人在门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张清和冬青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追云想出去找沈翊,又不放心这边。
万一南风帝起了坏心思,以二人的实力,连自保的能力尚且不足,更别提保护雪千御了。
他只能立在一旁干着急。
而另一边,跟随奶娘返回太后宫中的林非晚,借口身子不适去往偏殿休息,实际却是偷偷前往南风帝寝宫。
寝宫外戒备森严,她打扮成洒扫的宫女成功混进去。
一般情况下,洒扫时间都是在半个时辰左右。
也就是说,她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去找圣血莲。
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
她走到龙床旁边,将床头的龙头往下一摁。
随着「嚓」的一声,书架往一边滑去,露出一间密室。
里面燃着长明灯,所以一点也不黑。
林非晚深呼一口气走了进去。
终于,在重重宝物之后,她看到了血色莲花。
但不是一朵,而是一大片。
谁也想不到,在这密室之中竟然有一方水塘,专门培育圣血莲。
这样也好,她摘下一朵之后也不会被发现。zbr>
手指冲着最隐秘的一朵而去,离得近了,一股异味涌入鼻腔。
虽然很淡,她还是闻到了。
是血肉腐烂的气息。
仔细一看,她差点没站稳。
在那重重莲叶之下,竟然有一截雪白的人手。
许是被经过什么处理,手指就像活得一般,栩栩如生。
她咽了口唾沫,从来没听说圣血莲要用人的血肉供养啊。
忽然觉得手中之物有些恶心。
她强压下那股上反的酸水,将摘到的圣血莲塞进袖口中。
不料,刚出密室门口就觉得双腿一软,眼前阵阵发黑。
「不好,密室里被下了化功散。」
到底是什么时候。
她回头,杏眸锁定在燃着的长明灯上,眯了眯。
难怪她不知不觉就中了招。
封住几大要穴,她强趁着身子拎着东西往外走。
刚出小门,就遇到前来查探的禁卫。
「怎么这么慢,下次手脚麻利点。」
禁卫不耐烦说了声,头也不回地离开。
林非晚脚底发软,眼前发黑,连路都快看不清了。
太后的寝宫还有很长一段路,万一不小心晕倒,或是被人发现就糟了。
她身上没有带化功散的解药,自从生子之后,怕扎到孩子,也丢了带银针的习惯。
为今之计,只能用冷水。
落下病根,总比丢了命强。
御花园里倒是有个荷花池,虽说人都在前殿忙着,但保不齐就有人从那边经过。
在这宫里,还有什么地方有水呢。
脑中灵光一闪,她想到一个地方。
那里离这很近,常年无人居住,下人也只是在早上例行打扫。
更绝的是,宫殿之内有一方池塘,一年四季水流不息。
她可以先到那,等身子缓过来些,再运功回去。
景德殿有个后门,常年不上锁。
她蹑手蹑脚地进去,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看到里面好像有光。
不过只是一瞬间,那道光就熄灭了。
再看,已是一片黑暗。
她揉揉眼睛,「看来是我眼花了。」
月光下,池水泛着粼粼波光。
秋色萧瑟,吹落的树叶滚到她脚边。
「嘶……」
她打了个冷颤。
一点点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慢慢向水池靠近。
没走一步,都觉得脚底像被针扎似的疼。
夜风没了衣服阻挡,直接吹透皮肉,往她的骨头缝里钻。
她拧眉咬牙,深呼一口气,眼上眼刚要跳下去,却冷不丁落入一个温软的怀抱。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