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你去告诉师兄,就说我偶感风寒不宜见客,让师兄留下住址,改日我再登门赔礼。」
师兄啊师兄,只能先对不住了。
然而她并不知道这番话落在沈翊耳中的结果。
原本沈翊就猜测她在王府过得不好,这下更是下定了结论。
在心里做了个决定,一定要把小师妹带出来。
不过对于他的想法,雪千御是极不认同的。
就算要把人带走,也是在秦逸写下和离书之后。
而不是他头脑一热,就去拐带人家的侧妃。
而且那位晚侧妃还有孩子,即便是和离,皇室血脉是绝对不会流落在外的。
为了孩子,那位晚侧妃也不会随沈翊离开。
所以,他的想法,大概率是一厢情愿。
听完,沈翊止不住摇头叹气。
当初若是他能早点遇到小师妹就好了。
不过抬眼看了下雪千御,他又耸了耸肩。
早遇到的,也不比他好到哪去。
「这么多年,你也该放下了,说不定林非晚像我小师妹一样,早就嫁人生子了。」
「除非我亲眼看见,不然只要我活一日,就不会放弃找她。」
「那林浅雪呢,你皇兄可是连发了十几道圣旨,让你回去完婚,一个姑娘能有几个四年,更何况她早就是你的人了。」
不提这茬他还不生气,当初若不是林浅雪,林非晚也不会离开。
他杀了她的心都有,又怎么会娶她。
「他下的旨意,让自己去娶,我就是不回去,又能奈我何,林轩已经被留在辽州,他没有拿捏我的筹码了。」
说到这,沈翊笑了,「谁能想到父皇如此执着,足足挖了四年都不放弃。」
笑着笑着,他突然觉得有些悲凉。
不是替自己,而是替东璃百姓。
这几年在两国边境,他亲眼看着东璃百姓们被折腾得怨声载道。
为了向父皇邀功,前来挖掘的人们不顾百姓生死,连良田都不放过。
他一怒
之下,带人斩杀了几个作恶的小队。
那些人却以为是饥民所为,换来了更穷凶极恶的报复。
后来他和雪千御暗中派人营救,在辽州附近的山腹之地开垦出大片良田,才让那些受难的百姓有了温饱之地。
他们也意外发现一批练武的好苗子,经过几年的秘密培养,已经小有所成。
算是一支出其不意的后备力量吧。
不管是对他,还是对雪千御来说。
他们都不想为了权利,兄弟反目。
奈何有些事,并不总遂人意。
「你说有自称是侧妃师兄的人来过?」
王玉莹头也未抬,继续写着字。
「是。」
「那人长什么样?」
「俊逸潇洒,看上去应该是某位世家公子。」
「去打听一下他的身份,师兄妹久别,怎么能不见呢,本宫作为王妃,自然要帮侧妃的忙。」
唇角勾起一抹得意,这么多年,终于抓到机会了。
她本以为凭借当年的情分和真心,一定能融化秦逸这块冰山。
没想到他一心一意扑在晚侧妃身上。
当初她敌不过林非晚也就罢了,如今连一个同名的丫鬟都能压在自己头上。
偏偏在人前还要装出一副大度体贴的样子。
只有这样,才能换来秦逸的愧疚。
她本来还希望着,有朝一日这份愧疚能够让秦逸接受她。
但那晚秦逸的话,让她的心直接跌到谷底。
秦逸说这些年委屈她了,下月初太后七十大寿,到时京中才俊都会到场,如果有相中的人选一定要告诉他。
剩下的事情交给他去办,一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她当时只是笑笑,没回应。
那一晚,所有人都以为秦逸是宿在锦玉阁。
只有她明白,秦逸宁愿在外面的软塌上将就一晚,也不会和她共睡一室。
四年,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让她怎么会甘心,怎么会不恨。
同时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晚侧妃在一日,秦逸的心里就不能再装下别人。
就像她一样,年少时心中有了秦逸,就再难将其他男人放入眼中。
所以,晚侧妃必须消失。
至于那个拖油瓶,她不介意放到身边养大。
有他在身边,还怕秦逸不会来自己房中吗。
时间一长,她总有机会的。
「琥珀,你回太傅府中,去找娘亲,将这封信亲自交到她手上,切记,此信不可落于外人之手。」
「是,奴婢明白。」
琥珀一直为自家小姐鸣不平,如今见小姐终于出手,恨不得长了翅膀飞过去。
路上正好遇到丁香带着晟儿在堆雪人,还喊着要让秦逸过来看。
趁二人离开的功夫,她瞅了瞅左右无人,一脚踹在雪人身上。
好好的雪人立马碎成一滩。
她出了府门还能听见晟儿的哭上,笑得嘴角都要压不住。
院内,晟儿哭得撕心裂肺。
秦逸的目光落在晟儿通红的小手上,又看到了一旁的鞋印,狭眸眯了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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