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桑桑恢复了一些意识的时候,那已经到了天边吐白的光阴了。
“嗯”林桑桑的嘴边发出一阵轻吟。
林桑桑只是坐起身来,就感受到了自己的脑袋像疼似的裂开的感觉。林桑桑的脑袋疼得实在是厉害,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来,玉手覆盖在太阳穴旁乱七八糟的揉了揉,她似乎是不太会一些按摩的手法,所以弄起来才会有一些混乱。林桑桑疼得迷糊,眼角因为生理反应而泛起淡淡的水光。
林桑桑的脑袋疼得觉得这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似的。
“师父,你醒了吗?”
萧慈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悠悠传来,但林桑桑隐约听了声音,却只觉好似有漫漫重音在她的耳边徘徊似的,一时间,林桑桑来不及回应外面的萧慈一声。
得不到林桑桑的回应,萧慈还以为林桑桑是没有起身。但是,萧慈的感受力毕竟是比较敏感,萧慈能够感受到里面的人的呼吸节奏,好像是比一般时候的更快了一些。
外面的萧慈深吸一口气,他淡淡的道:“师父,我进来了。”
‘吱呀’一声,萧慈抬手便推开了门,迈步走了进来。
萧慈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榻上的林桑桑。
林桑桑似乎是注意到了萧慈进来的动静,她勉强抬起眼来,看了看萧慈,似乎是能够勉强看清楚眼前的人额身影了。
见状,萧慈立刻加快几步来到了床沿。
萧慈将手里散发着热气的解酒汤放在了床头柜上,便转过来看看林桑桑。
“师父,你没事吧?”萧慈深深的看了看林桑桑一眼。
林桑桑皱着眉说:“我头疼,特别疼。”
萧慈看了一眼林桑桑抬手乱揉的太阳穴一眼,他轻轻的拂去林桑桑的玉手,说道:“师父,你这样不行,不可以乱揉的。”
他顿了大约一个呼吸,林桑桑这才将手放下,萧慈却抬起手来,双手覆盖在了林桑桑的太阳穴位置。
林桑桑没由来的一颤,萧慈的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相反,却透着一股淡淡的暖气。
萧慈的手指修长,覆盖在林桑桑太阳穴上的时候,他的力度适中,却又带着几分柔和的气息按了下来。
萧慈不像是林桑桑一样胡乱按了一通,他的力度和手法恰到好处,林桑桑很快就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头疼慢慢的缓过来了。
见林桑桑原本皱起来的眉头很快就舒缓过来了,萧慈这才慢慢的放轻了力度。
帮林桑桑按了一会儿,萧慈是见林桑桑的脸色越来越好,他这才放下了手。
“师父的头疼可有好一些?”
林桑桑点点头,“好很多了。”
转念间,萧慈去将解酒汤捧起来,递在了林桑桑的面前,他说,“师父,昨日是饮酒过度,所以今日的头才会如此疼的。”
“酒”
是被萧慈这般说来,林桑桑就被点醒了。
她是记得,自己昨日的确是喝了酒,而且还喝了不少。
林桑桑一时间没有说话,她只是接过萧慈手里的解酒汤,一口咕噜咕噜的就喝了个精光。
萧慈见林桑桑喝光之后,方才接过她手里的空碗。
林桑桑看着萧慈接过自己手里的空碗,又看着他将空碗先是放在了床头柜上。整个过程,萧慈的脸色却没有什么变化。
也正是因为如此,林桑桑才觉得有些不太自然的感觉。
林桑桑下意识的攥紧了被褥,她看了萧慈一眼,呵呵一笑的道:“徒弟弟,那什么昨日是因为高兴,我才不小心贪了几杯,你、你别介意啊!我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萧慈那一双带着几分墨光的眸子深深地看了林桑桑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林桑桑竟是被他盯得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萧慈可不觉得昨晚林桑桑只是贪了几杯而已,那几近二十坛的拈花酒都被林桑桑解决的画面下意识的出现在萧慈的脑海之中。
萧慈沉默了半响都没有说话,这倒是让林桑桑有些紧张了,她的脑海里不禁在歪歪一些萧慈待会儿会说什么话的想法。总的来说,似乎是不太乐观的一些想法就是了。
她的脑子里不断的在回想一个念头:徒弟弟该不会是嫌弃我了吧?
“师父,听元卿说,你喜欢和拈花酒?”萧慈没有任何企图的就来了这一句话。
“啊?”这是意料之外的问题,她脑子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我我不喜欢,那什么,我就是昨儿个放肆了一些。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徒弟弟,你可别嫌弃我。”
萧慈苦笑,他是觉得林桑桑的后两句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似的。
萧慈摇摇头,“我没有嫌弃师父。”
“真的?”林桑桑一脸狐疑的看了萧慈一眼。
萧慈道:“昨日听元卿说,拈花酒是天启城的特色,其酒的后劲很大。师父能够喝得了那么多,我是觉得很厉害。”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萧慈点点头,“嗯。只不过,喜欢是喜欢。师父今后不可像昨日一样过度饮酒了,平日里一两口解解馋还是可以的。”
林桑桑见萧慈是真的不嫌弃自己,她那脑海里原本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自然就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