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段时间我依旧每天都会凝神练气,气仿佛是练出来了,但沉入丹田的时候便会如泥牛入海,半点踪影也无,像是白费了一场力气。
翻开天书望着天书上的符咒图时都认识,觉得自己画出来也完全不是事儿,但从天书上移开目光提起笔,脑海里就会变得混沌一片如同被人塞进一团乱麻,连符咒的样子都记不起来,即使照着天书上的图描摹,下笔时也歪歪扭扭如同鬼画。
眼睛也依旧一点起色都没有。
不过还好有肖恩。
片刻后,肖恩才慢慢舒缓了身子,重新趴回我脚边闭目养神。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我依旧有些好奇的朝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
一辆烟咖色保时捷在门外的沿江大街上疾驰而过。
我蹙了蹙眉,扭头又望了肖恩一眼。
难道刚刚是祁越偷偷来过,被肖恩发现,所以它才会露出刚刚的那些动作吗?但祁越难道会害怕肖恩一只看起来像狗的动物吗?
不过再回头想想,自从那次我跟祁越说了那些决绝的话之后,他就没有再来找过我了,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绝对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应该不会再来找我才对。
也许只是巧合吧。
我总是这样,即使遇到一件大不了的事情也总会任由自己的思维乱七八糟环游上地球一圈,一边瞎想一边做事,手上的动作就慢了很多。
将所有花枝都修理好插进大瓶里之后,已时近六点,眼看着华灯初上,天色乌沉沉的像是要下雨,深秋的风带着寒气,裹挟着路边树上的枯叶在地上打着璇儿扬起又落下。
等关好店门,牵着肖恩回到小公寓,天色已经完全黑尽,如浓墨一般铺天盖地泼了下来。
我如往常一样煮了一碗面当晚餐吃了,走进洗手间刚取下手上的挂有棺琛和棺小慧寄生符的手链和萧寒给我的护身符准备洗澡,电话响了。
拿起电话一看,竟是爸爸打来的电话。
自从棺琛给我买了手机后,我就将电话号码发给了宗宝和爸爸,宗宝倒是每周都会给我打个电话问候两句,爸爸还是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胡灵,你现在在哪儿呢?”接通电话,爸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
“我在宿舍里呢,爸,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我问。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暂时还没有告诉爸爸小公寓的事。
“是你妈妈,她病了,我们现在江州第一医院,情况不是很好,你赶紧过来一下吧,她想见见你。”爸爸说。
妈妈病了?
我愣了愣,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对于妈妈这个词,我没有什么概念,她从不搭理我,十九年来,我们母女俩说过的话加在一起也不超过十句,可眼下她病了,若说多心疼着急,并没有,但她终归是我的妈妈,对我再怎么冷漠,我的身体里流的也是她的血,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她想见我,我怎么样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