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还会哭?”爸爸歪着头望着我,一脸不解。
“爸,你这袍子是哪儿来的,你这么喜欢,脏了也舍不得脱下来?”我笑着转移话题。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洗手间外的洗漱台前,我打开水龙头,一边往水池子里放水一边开口问爸爸。
“哪儿来的?”爸爸皱着眉头重复着我的话,望着我将那件袍子按进水池里。
“小心点,别洗破了。”爸爸一边思考着我的问话一边不忘出口叮嘱我。
洗漱池边放着一瓶洗手液,我摁出些滴在水里,搅了搅,涌起满池绵密的泡泡。
白色的泡泡随着我的动作变成红褐色,满满一池子水也跟着浑浊起来。
说不出这件袍子是什么料子做的,看起来像是棉麻,但浸水后变得很柔滑,有些像是丝绸一般,完全不需要搓揉,污渍便随水漂走。
袍子显露出了本来的颜色,暗青中夹杂着这缕缕若有似无的金线。
我提起袍子抖了抖,重新换了一池子清水,重新将袍子放进去。
“我想起来了!”我爸爸望泡在水中暗青色的袍子,喜滋滋的开口道:“这是我早年用金线和墨天蚕丝让人织出来的金蚕氅,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我从家里带出来的!”
我怔住,手中的动作一顿,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金蚕氅这个名字说的有理有据,又不太像是胡言乱语。
我扭头望向爸爸,他也正一脸得意的望着我。
突然明白过来,爸爸说的“家里”应该是指的华胥之境。
我突然又想起姜队长问话时问我爸爸的名字,我爸爸自称姜尚,说的年龄也是姜尚享年的岁数。
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想法在我的脑海中慢慢升起,但想想又觉得实在是太扯,应该不太可能。
“爸爸,你的名字叫姜尚?”实在忍不住,我还是问了出来。
“对呀!闺女,你难道不知道爸爸叫什么吗?”爸爸理所当然的望着我。
望着他那笃定的眼神,我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你是一直住在那个地方的吗?”我想了想又问。
“一直?”我爸爸皱眉想了想,扭头望了望身后的雕像,眼中露出几分迷茫来。
“我好像不是一直住在那里,我还出来娶了你妈妈……”我爸爸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你是什么时候出来娶我妈妈的呢?”我又问他。
“什么时候……”我爸爸皱起了眉头,苦苦思索了半晌又道:“我好像不是叫姜尚,姜尚是我师父,金蚕氅是师父送我的……”
“那你叫什么?”我追着问道,实在是希望他能多想起来一些东西。
“我叫……”爸爸皱着眉头,脸上露出几分痛苦来。
“我知道了,我叫萧寒,那个讨厌的女人告诉我,她说我叫萧寒!”爸爸想了想,突然又眉开眼笑起来。
“你师父还活着吗?他怎么将袍子送给你的?”我笑了笑,有些好奇的问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