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一胎就是被打掉了,后来再次怀孕,男人收敛了许多,不再对她动手。她也以为日子会好过了。
可等她的孩子生下来,男人劈头盖脸对她一阵破口大骂,只因为她生了个闺女。
而男人已经四十多岁,他只想要个儿子延续香火。
杨柳心头暗骂:就那个鬼样子,还有什么香火好延续的?
有了孩子后,男人受不了婴儿日夜啼哭,便干脆出门去打工,虽然没有拿钱回来,但至少让蒋兰花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孩子七岁,该上学了,山里的孩子上学要到山外边去,每天要走一个多小时才能出山,那边还要走上半个小时才能到学校。
蒋兰花求了男人许久,男人才同意让孩子住在学校,不过费用要蒋兰花自己解决。
蒋兰花不想女儿想自己一样被人操控人生,她想让她读书后能走出大山,去过自由自在的人生。
为了女儿,蒋兰花每天拼命干活,山里地里的活从不落下,还喂了好几头猪。
日子有了目标,就有了奔头,也有了干劲。
可似乎命运没有准备善待这个女人,朱二狗得了肺病回了家,自此后,蒋兰花的日子又不好过了。
那一天是学校的老师来家里家访,年轻的男老师,怀着一腔热情不顾山里的路难走前去家访。
蒋兰花面对老师的到来,用了十二分的热情来招待老师,生怕这个文化人被怠慢了,也怕他会因为怠慢而对孩子不好。
等老师走后,蒋兰花遭到朱二狗的一顿前所未有的毒打。
蒋兰花独自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晚上,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直到天亮后,她在男人震天的鼾声里,艰难起身,拿了藏起来的钱和不多的衣服,悄悄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甚至没有去学校看女儿,辗转了许久,终于到了京都找到了这份工作。
“我没有能力保护我的女儿,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还能怎么办?”蒋兰花哭得双眼通红,眼里是深深的绝望。
大门被拍响,杨柳让蒋兰花坐着别动,自己出去看看。
门外来了两位派出所的同志,杨柳有些熟悉,就是专门管这片的片警。
先前还嚣张无赖的朱二狗此时靠着墙蹲着,显得无比害怕。
见到杨柳出来,他想站起身,却被面前的警察呵斥了一句:“老是蹲着,谁让你起来了?”
朱二狗又蹲了回去,可脸却朝杨柳看了过来,吼道:“就是这个女人把我媳妇藏了起来,我媳妇就在屋里,不信你们去查看。我媳妇叫蒋兰花,就在里面啊!”
片警整天处理都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对于这样的家务事并不是多上心,能调解的自然调解了事。
何况,这人还不是京都人,于是,一位姓钟的警官为难地看向杨柳:“杨同志,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媳妇在里面?”
“他说是他媳妇就是他媳妇了?结婚证拿出来看看?要是拿不出结婚证,我怀疑这人是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