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安康觉得受到了欺骗,连他父母也觉得这个馆很坑爹。偌大一个英国馆,里面的空间还没有安康父母住的房子大。而整个场馆里面可以说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这里面都是种子?”父亲疑惑地问。他无法想象这么些人排一个小时队进来就是为了看种子。
“好像是。”安康说。
“这种子有什么好看的?”
“好像是。”安康说。
在安康老家,这样的种子一抓一大把。尽管他也知道这些种子一定是精选出来具有极高的价值的种子。不过,不把这些种子送到农业研究所而拿到世博会来,这不是和清政府把鸦片烟斗送到万国博览会是一样的吗?
这就是创造了工业革命的英国拿来参展的英国?
如果把烟斗送到万国博览会昭示着清王朝的灭亡,那把种子送到世博会昭示着英国什么样的未来呢?
“我们去那个馆吧。”母亲的问话打断了安康的思路。
安康顺着母亲手指方向望过去,那是一个可以随意出入无需排队的场馆,伊朗馆。
伊朗馆在世博园众多场馆中可谓是默默无闻,走过路过都必然错过的存在。安康和父母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原来别有洞天。伊朗里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什么科技成果、也没有什么让人看不懂的各类种子,里面基本上都是工艺品,而且以波斯地毯为主。
不仅安康的母亲为那些地毯所吸引,连安康和他父亲也叹为观止。波斯文明虽然已经淹没在历史中了,可是传承上千年的波斯地毯至今仍是工艺品中的典范。
抚摸着这些地毯,安康忽然想起了比利时蕾丝。安康之所以知道比利时蕾丝,是因为朱雪。
而此时因为波斯地毯而想到朱雪,又让安康心里为之一酸。从“你好”到“你好吗”只是多了一个语气词,可是感情却已是曾经沧海。
有了逛伊朗馆的成功经验,安康又带着父母到了一个十分没有人气的区域,非洲馆。而在那个仓库一样的巨大的场馆中,安康和父母竟然逛了两个小时。
非洲馆是一个综合馆,里面有很多体验的项目。安康强拉硬拽地给母亲的手臂上做了一个有非洲原始部落风格的纹身。母亲虽然口口声声地说花二十块钱弄一个一洗就掉的东西没有意思,但那之后的每一张照片她都会把这个纹身摆在最显著的位置。
从9点半入场到晚上10点半出场,安康和父母在世博园呆了13个小时。
安康手里还有十几张世博会的免费赠票。他父母也乐得每天都去世博园逛一圈。这也省去了安康陪父母的时间。
安康的父母来上海多次,而这一回是他们最开心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