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百零八具干尸,整整一百零八具生命,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无法相信,这些人就犹如祭品一般被钉在这昏暗而潮湿的空间中数百年,虽然,我与这些人并不相识,也不知道他们生前的身份,但是现在看着他们的肉身在洞中消散,心中的压抑也随之逐渐消散。
这一路上,我们经过了三处转弯,每一处转弯之处都布置着犹如祭坛一般的东西,从沈久儿那里了解到,这就是她之前提到过的,需要稳定鬼当道的法阵,只不过现在这些法阵都已经失效了,从法阵的破损情况来应该是受到外力的破坏,很显然,在我们找到这里之前,早已有人来过了。
除了那些被钉在洞壁上的干尸之外,我们一路上还发现了十数具白骨,从他们衣着还是尸体的状态,更像是在鬼当道中丧命之人,一时间,我俩也都不禁感觉庆幸,还好有人提前将这些法阵破坏了,不然,我俩之前之前贸然的进入到鬼当道的屏障内,恐怕此时已然凶多吉少。
甬道的尽头是一片垂直的岩壁,直接延伸到洞顶,虽然这地下河道的水流依旧向前蜿蜒前行,可是两边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处,似乎除了下水沿着这地下河道漂流之外,再无他路了。
就在我挣扎要不要跳进暗河向前探路的时候,沈久儿一把扯住了我的手臂,指着那黑漆漆的岩壁说道“七哥,你看!”
沿着沈久儿手指的方向望去,依稀间一条蜿蜒而上的台阶,犹如爬山虎一般延伸到了岩壁之上,一直没入黑暗的尽头。
不待沈久儿提醒,我便再次进入到了鬼眼的状态,把周围的一切都勘察了一遍,确定没有异样之后,才带着沈久儿登上了台阶。
与我们之前所经过的甬道有所不同,这些台阶并不向之前那般,是用岩石堆砌而成,现在这些台阶更像是在岩壁上硬生生开凿出来一般,而且台阶修建得极为的宽敞,即便是我的沈久儿并肩行走,也完全感觉不到拥挤。
只是在台阶的外侧,并没有任何的扶手或者保护措施,台阶上又布满了湿滑的苔藓,每走上一步,都需要无比的小心谨慎,尤其是随着高度的不断升高,我和沈久儿都尽可能的将脚下的苔藓蹭掉,否者一旦脚下打滑,估计就是堕亡的结局。
虽然整个岩壁高度也不过是二三十米的高度,两三百级台阶,但是对于我和沈久儿来说,却不啻于一次攀岩,面对着这种随时都可能失足跌落岩壁的风险,我和沈久儿都是小心翼翼的,以至于浑身上下的肌肉都是紧张的,当我俩终于沿着台阶爬到了岩壁之上,双腿早已发软,整个人都近乎虚脱。
这里是一个宽阔的溶洞,比之前我和沈久儿刚刚苏醒过来的那处溶洞宽阔了数倍,溶洞的表面的萤石结构在火把光芒的映射下,呈现出莹莹的绿色光芒,虽然不足以把整个溶洞照亮,但是也能够勉强看眼前数米方圆的情形。
没有想到在岩壁的顶端竟然还存在着这样一个空间,如果把之前“鬼当道”所在的那片空间比喻成地下室的话,那么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从地下室爬到了清爽的楼上,简直给人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
“诶,九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忽然间听到了一阵极其怪异的声音,仿佛是什么人在吟唱着什么,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秋天稻田地中的虫鸣鸟叫一般,我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幻听,随即对着身后的沈久儿问道。
“九儿?”,半天没有听到沈久儿的回应,我的顿时紧张了起来,同时心中升起了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转头望去,却发现原本应该在我身旁的沈久儿此时竟然消失不见,我完全没有发觉他自我的身边离开。
“七哥,我在这呢,喏,你看这个是什么!”
就在我四下张望之时,沈久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入到了溶洞的深处,此时正面对面的向我走来,将一个东西递到了我的面前。
看到沈久儿递给我的东西,我也是一惊,那是一柄长约两尺,宽约三四厘米,通体泛着寒光的铁剑,从铁建的造型上来看,应该属于明代的风格,而且是军中常用的那种长剑,剑柄比正常的剑柄要稍长一些,适应双手握剑的需求。
剑身厚重且宽阔,两边的尖峰向剑脊延伸的部分呈现出两条微微的凸起,接近中间的部门则呈现出了一种光滑的凹陷,构成了一个极为恐怖的血槽,整个长剑看起来不仅充满质感,其强大的杀伤力更让其成为战场上的利器,我甚至能够想象出一旦被这样的东西插入要害的话,恐怕要不到数秒的时间,就会因为血液的大量流失而昏迷。
更加让我惊讶的是,虽然这溶洞内的环境极为的潮湿,但是这柄铁剑却并没有出现太过明显的腐蚀,除了剑柄上缠绕的皮革略显糟粕之外,整个剑身依旧散发着金属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