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了默,说:“还有两周就要期末考,可能最近都没时间回去。”
老人家一听快考试了,连忙道:“你好好复习,这些礼物外婆会帮你保管好,等你放寒假再过来取。”
云糯点点头,说完两句便挂了电话。
旁边陈佳酿看她一脸失神,打趣道:“是不是忒后悔今晚没住在外婆家?”
“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他只是长辈。”
??
陈佳酿听出了不对劲,顿住两秒,试探着问:“糯米,如果你愿意,能不能告诉我,压死你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
云糯扭头看向窗外,声音微弱:“他有未婚妻。”
“……”
出租车里一下子陷入了安静。
后半段的路程,两人没怎么说话,只在下车付款时,司机落在云糯脸上的目光,似乎带着些探究与鄙夷。
那是一种看待不良少女的眼神,仿佛认为她做了一件违背人伦,且还恬不知耻的错事。
喜欢周崇月有错吗?
她可以被拒绝,但不能被否定。
元旦过后,每天辗转于教室与宿舍两点之间,距离期末愈近,云糯整个人愈显得出乎意料的平静。
甚至在学术英语课上,即便偶尔听同学提起周老师的名字,她的心里,似乎也激不起任何反应。
将耳朵关闭,便可以解决世间一切难题,这是从小到大,她进行自我修复的本能方式。
这天下午,周思慕心血来潮约她去32号清吧喝酒,连续两个星期没踏出过学校,云糯看着面前厚厚的一撂专业书,亦忍不住想在考试前放松放松。
转头看向阳台,正要问室友去不去,却听电话那头周思慕说:“趁着今天三叔在,晚点可以开车送我们。”
云糯未出口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她将手机换到另一边耳朵,思索须臾,找了个借口拒绝。
此时周思慕已经在清吧,眼见喊人失败,瞬间就没了兴致:“我姐最近好奇怪。”
看着挂断的电话,她小声嘀咕。
陆征问:“糯糯怎么了?”
这一句,引来对面周崇月的目光。
“哦,就是约她好几次,她心情似乎都不怎么好,感觉像遭受了什么打击。”
梁竞择开着玩笑:“可能是你姐谈恋爱了,没工夫管你。”
“不会的,我姐要是有男朋友,绝对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或者是在学校遇到什么难事,才情绪不佳。”陆征说着转头对周崇月道:“糯糯不是跟你挺谈得来?你可以抽空问问。”
灯光落在男人肩头,给他深色的外衣轮廓笼下一片昏暗幽寂。周崇月对此未置可否,杯中的液体暗红轻荡,不动声色间被他一口饮尽。
“这酒有些烈,你悠着点,万一临时有手术。”梁竞择在旁边提醒。
看着空空的酒杯,周崇月眼神微醺。
连旁人都这么清醒,他却难得糊涂一回。
时间已不早,周崇月拿起车钥匙从沙发上起身,陆征抬头问:“要走了?”
“去江边吹吹风。”
“干什么?”
“醒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