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新药的研发上市。”谈初微毫不犹豫脱口而出,说着,拿出一条红翡翠链子上下打量。
这看着挺好看,但似乎款式有些古,和小礼服有些不适配。
新药研发?“那会赚很多很多的钱吧?”
钱吗?谈初微放下翡翠,最终看上了一条小钻石链子,带着流苏看着好看但又不夸张,她拿起链子在脖颈出比划一下,看镜子里的效果觉得不错。
就它了。这还是一套,一条项链,配套的长流苏细钻耳环,一只手链。一整套的就是方便,还不用搭配,完美。“或许会,可在我看来,药品的研发背后的价值并不是收益,神经系统的疾病一直是医学上的难题,如果我们的新药成功了,在医学领域是一个突破,在世界范围内将拯救无数的人。那些被判了死刑的家庭还能有一线生机。
你不知道在我跟着导师去看望那些的icu及hdu的病人,可能上一次去的时候他们一个个从看似无恙,没过多久他们就插着管子接着呼吸机陷入了昏迷,就这样走到生命的尽头,他们走了,或许他们解脱了,可他们的家人这辈子都走不出来。”
说着,她想起来一个人。
记忆回到几年之前,那个时候的她还是临床专业,导师有意劝她改专业,真正让她下定决心的就是那个妹妹,“我曾经见过一个十八岁的妹妹,过了好多年我依旧忘不了她,她是那么好看。她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那年她刚考上梦寐以求的大学就被确诊。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穿着病号服被她的妈妈扶着下楼晒太阳,阳光打在她的身上,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仙女。
第二次见她,她陷入了昏迷,身上肿了一圈,肿得在她的皮肤上轻轻一按就能留下一个印子,一个小坑。她就那样躺在那里,甚至有液体从她的皮肤里渗出来打湿了床单上的护理垫,湿哒哒的,她的妈妈就一边换护理垫一边哭。
第三次见她,我站在旁边看着各个医生主任对她进行抢救,最后那一条直线的心电图是我拉出来的。她走了,仅仅见过三次,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可能她这辈子都会记得这沉重的三面。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手术?总有人能做这样的手术吧。”
曾经这个问题她也问过路德维希导师,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优秀这样美丽的人最终没抗争过病魔,死的如此不体面。
“有,国,甚至世界是有几位大拿对这方面的手术有些把握。可是一个医生就算二十四小时不吃不喝也最多做两台这样的手术,无数病人等着救命,他们就算是一辈子不停做,能救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等不到上手术台。”
这不是什么小手术,一屋子主任教授从早上到晚上只能做一台手术救一个病人。“你的意思是药品才是唯一的出路?”沈玥有些懵懂。
“并不是,我只知道医者精力有限,这种级别手术不是看几场就能上手就能上台,药物就算不能治愈重症,至少能延缓他们的病情发展。
我们研发药物想让轻症免上手术台,重症能上手术台。”
“听着很伟大,实际上很困难吧?想想就觉得困难。”
“是啊。”谈初微叹了口气,“这条路的尽头不一定是康庄大道。但路上一定是遍布荆棘。多少前辈几年十几年困在里面,我也不知道我能否取得成功。但我知道,我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