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汉子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大人放心,没问题,卑职办事您还不放心吗?”
“最好没问题。”
其实中间寻了个空,他也见了见那些愿意出来指证陆离办案是有悖法理的地方的证人,两个捕头,一个捕快,都是跟过陆离办过案子,一个个都像是用过刑被揍老实了的样子。
章改之又看了看黑脸身旁那人白面汉子,问“你那边呢?”
此人负责的是找陆离外界的仇家,比如那些帮派中人等,对他章改之向来比较放心,但这次也只看了报上来的材料,没有去见人,刚好问到这块儿顺便问了。
“大人放心,万事周全。”这人比较自信,肯定道。
“人属下早就安排好了,都是些姓陆的绝对的仇家。”
“也多少有点有悖法理的地方在。”
章改之微微颔首,道“行,那就收拾下。”
“等会儿出发。”
……
郡衙后堂。
郡守‘饶怡祖’,郡尉‘乔松’二人上首左右而坐,与坐下方右侧的陆离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尽是些无聊的内容,互相的状态倒显得颇为轻松,相谈甚欢。
但关键的关键,比如章改之那些人的事,一个字都没提。
别人不问,陆离也不说。
说的都是一些什么此去石林的一些见闻,又说了‘临尧’当地的案子陆离自己的一些建议处理。
以至于让徐启听的无聊至极,茶水都不知道喝下了多少杯了,频频给陆离投过去疑惑的眼神。
就差直接说,
大哥,你能少点官话,多说点正事吗?
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情况?
这些话什么时候不能说?
陆离却偏视而不见,说的更起兴了。
他都要怀疑陆离是不是如自己所想,借势而来。
话题聊的也太空泛了!
随手掀开茶盖,眼见着茶水又见底,朝那边仆从招招手,后者立刻小心翼翼过来给他添上茶水,如牛饮水一般干尽,抖了抖身子起身道“几位先聊着,本将茶水喝多了,得出去方便一下。”
陆离三人都是微笑,郡守饶怡祖直接嫌弃的摆摆手,道“快去快回。”
“知道了。”
徐启随口答一声,从陆离旁边经过的时候,再度给了陆离一个眼神暗示。
而陆离何尝不明白徐启的意思?
事实上,他此来也确实和徐启所想的有类似的地方,存在‘借势’的考虑。
但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分寸,他同样明白此为悬镜司内部的事这一条,让郡尊他们直接出手相助,不可能也不能这样做。
自然也没有刻意提的必要。
他真正想要的其实就在他们上门拜会,二位郡尊愿意相见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
毕竟两位郡尊本可以选择直接不见他们,完全置身事外,他们不可能不清楚陆离正在面临的问题,但依旧见了,这样的态度,这样的举动也就是愿意给予适当合理的帮助的意思。
徐启懒得和这些官油子打交道,陆离虽然也懒得整这些,但身在官场,领会这点潜台词的能力还是有的。
而他和两位郡尊聊的也只是看似不切正题,实际上也是互相试探居多。
就像‘饶怡祖’二人故意不提,也是一种表态。
这件事,他们不会直接插手!
接下来,就是等那些州里监察主动找过来了。
确实和陆离想的类似,早在听到徐启、陆离二人上门的时候,饶怡祖和‘乔松’就专门碰了个头。
眼下二人边和陆离聊着,彼此的目光偶尔也有交错,透露的意思无非是这小子很上道。
因为一旦陆离直接说州里来监察了,各种说被针对,要他们相帮如何如何,那无疑是逼他们表态,反而让人难做。
这样就恰到好处,给人回旋的余地。
至少饶怡祖想的是给徐启带他来了,那就给徐启一个面子,具体的还得看什么情况。
毕竟章改之那边做的也很到位,前来渔阳第一时间也好声好气的和他们知会了相关事。
如果陆离在与章改之那些人的交锋中,显得游刃有余,而非劣势到极点的那种,他们也不介意顺水推舟,保一保陆离,毕竟也都是地方上的自己人。
反之就不用说了!
只是在他们看来,陆离想应对的好,恐怕也很难。
首先,章改之等人本身就是带着州里的意思而来,有州里这杆大旗在,先天占据优势。
其次,陆离前两日不在渔阳,有几分失了先机的意思。
这一两日,章改之那些人针对陆离的动作,也有风声传到他们耳朵里,据他们所知,那是完全逮着陆离行事中的漏洞去的。
比如什么四象神宫的功法,可以说是自己的机遇,但这种就很容易出现扯皮含糊不清。
再有办案中的一些有悖法理的地方,在这个时代这都是很多官员在所难免会犯的事。
地方上的官员也都理解,但要真挑出来治个罪也不是不行,就拿陆离有机会擅自杀人来说,齐律上就有很多可以推敲的地方。
他们也同样好奇陆离会怎做,就算他们会在陆离被硬扣罪责的时候给予一二声援。
但问题的核心关键还在于陆离自己,不仅仅要会说,还得依据法理,完完全全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防护罩一样,撇干净所有的指责、泼过来的脏水。
但凡有一点存在含糊的地方,陆离的这个官以后能不能当不好说,章改之完全可以拿出州里的命令将陆离暂解职务。
这时,徐启快步走了进来,他回来的时候刚好碰上了门口的郡兵要来禀报悬镜司章改之等人到访一事,眼下也是直接道。
“陆离,你们悬镜司那个‘章改之’来了。”
“听说了带了不少人。”
“人呢?”却是饶怡祖问道。
“好像被带去偏厅了。”
再看陆离笑着站了起来,恭敬道“得请二位郡尊做个见证了。”
“自无不可。”饶怡祖二人站起,一前一后出门,陆离跟上。
反倒是徐启在原地愣了愣,难道自己这如个厕的功夫,他们谈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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