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婵被魏石的气势镇住,心中也是郁闷:“府君言重了,妾身只是想替安陆黄家传个话?”
相比男人来说,她在蔡家、黄家再强势,也终究是一个深宅妇人,比不得魏石这等拼杀出来的大郡太守。
黄祖、黄承彦被困于夏口。
安陆黄家的子弟,死的死,伤的伤,就算还有保命下来的,比如黄射这样的,也是被江东军吓破了胆。
蔡婵和黄射为此很是苦闷。
两人一番合计之后,就想着借魏石与蔡婉这一点,替黄家谋一些好处,最好是说动魏石,在解围夏口时,打得孙权军狠一些,又或者替黄家练一练精兵。
“夫人这一次约石前来,有什么要求,可说将出来,要是能办的,看在蔡婉的份上,石不会推辞,但要是强人所难的,那就不好意思了。”
魏石见蔡婵气势不再,语气也稍稍放缓了下来。
“江夏郡是荆州的东大门,正处于孙权军向荆州进攻的要冲,不管黄太祖有没有杀孙坚,孙权军其实都会进攻夏口。”
“所以,安陆黄家的未来,石以为已不可逆,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江夏郡,迁移到其他地方,另起炉灶,徐图发展。”
“夫人要是能听,那汉中郡诸县,石留一地给黄家,要是觉得石在危言耸听,那也没什么,反正,倒时候破家断嗣的,是黄家,不是别人。”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唯有软硬兼施,才能让蔡婵这等心计女人跪服。
魏石这一番话,几乎是泄了天机,让蔡婵听了,犹如五雷轰顶,身子摇摇欲倒。
若是其他人说这番话,蔡婵还有怀疑。
但魏石这三年来的惊异表现,让她不敢不信。
在前来相见魏石之前,她虽然感觉到了黄家在江夏郡的不利处境,但想着只要能应付过孙权军的进攻,打几次胜仗,就能保住江夏郡。
却没想到,在魏石这样的后起之秀眼里,安陆黄家不仅保不住基业,还要有家族破败、断子绝孙的危险。
“府君之言,妾身,妾身记下了,这一次冒昩求见,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为救吾夫君之事,府君去往夏口,能否给妾身带一封书信。”
被魏石夺了气势的蔡婵,眼睛涨得通红,侧过身递过来一个锦囊,瞧她哀婉的眼神,和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已完全变了个样。
“区区小事,夫人言重了。”魏石接过锦囊,点头应道。
待接过之后,魏石才发现这锦囊上似有蔡婵身上的温暖,同时,鼻间还能闻到一阵熟透了的女人特有的体香。
蔡婉是轻熟。
蔡婵是熟得不能再熟。
女人善变。
尤其是精明的女人,更是一转身一个心眼。
这些年,魏石地位渐升,劝说他与韩嫱和离,另娶大族女子的也有不少。
但在魏石看来,家宅安宁,才是一个男人在外拼搏的避风港。
他又不是刘表,不需要靠姻亲的关系,来谋取什么利益好处。
相比那些有私心有杂念的女子,韩嫱与他患难与共,感情深厚,同时,韩家没有什么背景,也是一件好事,让魏石少了许多烦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