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将军,刘主薄去了弓兵营孟曲侯营中。”听到陈到问话,白毦兵亲卒不敢隐瞒,连忙作答。
“去了小孟那里,这刘琰,真是欺人太甚,他要是敢在军中乱来,我陈叔至就到左将军那里,告发于他。”
陈到听言,怒形于色,忿忿说道。
孟解姿容如女子,甚是惹人怜爱,刘琰这人本就好色,看上了孟解也说不定。
——
刘琰暗地里想要行刺魏石。
这件事刘备军中,知晓的人不多。
糜芳算是隐隐能猜到刘琰意图的人,毕竟狐朋狗友在一起久了,总能察觉到一些端倪。
从酒舍回转糜家商号的途中,糜芳被冷风一吹,顿时清醒过来。
他的大兄糜竺,与魏石那边来往密切,生意做得红火,现在糜家将近一半的收入,就要靠汉中这一条商道来维系。
要是魏石有个不测,那对别人怎么样,糜芳不知道,但他们糜家绝对会面临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糜芳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糜竺还在君山一时联系不上,糜芳如热锅上的蚂蚁转了几圈之后,最后无奈出门,来到左将军府,求见左将军夫人糜贞。
“刘威硕,汝这竖子,竟敢害我糜家?”糜贞听罢糜芳诉说,脸色就沉了下来。
她本不欲见这个只会纵酒又口无遮拦的仲兄,但这一回,糜芳倒是精明了些,好歹知晓刘琰所谋之事是大罪。
“小妹,这事还不确切,只是愚兄的猜测?”糜芳见糜贞动怒,心中又忐忑起来,生怕闹将起来,糜贞会吃亏。
最近这几年,刘备多在甘夫人处歇息,到糜贞这里的次数少之又少,两人关系冷淡,要是糜贞把刘琰这件事告知刘备,糜芳觉得,刘备不一定会相信。
毕竟,他手里没有证据。
只是一个猜测。
“仲兄,你再辛苦一趟,和刘威硕亲近亲近,一定要探听清楚,他的真正谋划,切记。”糜贞冷着脸,对糜芳吩咐道。
“小妹放心,别的事我做不了,这件事,我一定打探得清清楚楚。”糜芳点了点头道。
糜家三兄妹中,糜竺是大哥,为人持重掌握大权。
糜贞是小妹,未嫁之时最为受宠,在家族作主,嫁了刘备之后,吃了不少的苦,这让糜竺、糜芳兄弟心里很不是滋味。
糜芳走后,糜贞坐立不安,来回在寝室里走了好几圈,最后在梳妆铜镜前坐了下来。
铜镜之中,她的妆容很是精致,唇红齿白,鹅蛋形的脸庞上,衬着一双好看的凤目,甚是雍容华贵。
但若是细看的话,却又能发现,她的眼睛里隐有血丝,脸上的皮肤也有些黯淡。
“子仲,你怎么这般不小心,又遭了小人惦记。”糜贞叹了口气,幽幽轻喃。
魏石的表字,是子仲。
糜竺的表字,也是子仲。
糜贞说上这么一句,倒也不担心有人传话给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