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更加沉稳的糜竺,糜芳的功利心要更加明显。
魏石不显名时,他瞧不上。
而当魏石已是高不可攀的南郑侯时,糜芳又眼巴巴的凑了上来。
“子方兄,你说的旧识,是哪一个?”魏石一怔,问道。
新野城中,要说旧识的话,唯有当年榆树湾的老村人才能算,其他人的话,也不会在糜家织坊里。
“魏,魏府君?”就在魏石猜测之时,从糜家织坊里,忽然跑出来一个身板壮实,面目黝黑、长得五大三粗的中年妇人。
“你是。”
魏石瞧着陌生,不解的问道。
糜家兄弟搞什么鬼?
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农家妇人,还说是旧识,当真是奇了怪了。
“妾身是刘三郎的女人,就是和府君一起选亲的那个刘三郎,当时,他选了妾身,府君选了韩家望门女。”
这农妇神情紧张,说话的声音也是结结巴巴,好半天才把身份说出来。
刘三郎!
魏石听到这个名字,才回忆起来,这不就是当初排在自己和黄叙前面,少了手的那个荆州军屯长。
当初,韩嫱还死活从选亲队伍冲出来,要嫁给刘三郎!
这是情敌的女人。
呃,长得这般难看。
干粗活倒是一把好手。
“嗯,想起来了!不知刘三郎如今可好?”魏石点了点头,问道。
“回告府君,吾家三郎在年前,被征入军中服役,然后就没了消息,家中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生活无着,要不是糜家主怜悯,我们早就饿死在村里了。”
妇人哭哭涕涕的说道,样子很是凄惨。
刘备军与曹军这些年征战不断,失败的次数也有不少。
刘三郎死了。
留下妻儿无着,这等情形,在南阳郡甚是普遍。
“子仲兄,这刘三郎一家也是可怜,以后能照顾,还请多多照看。”魏石想了想,和糜竺、糜芳说道。
“魏府君有吩咐,还不快谢恩。”糜芳拍了拍手,向刘三郎的女人喝令道。
“糜家主仁厚,当年吾在村中时,就得了照顾,这一份恩情,我可是一直记得。”魏石扶起跪下的女人,朝着糜竺、糜芳兄弟拱了拱手,道。
人一显贵,什么关系户都来了。
这刘三郎和他,只是在选亲时见过一面,也谈不上什么交情,想不到现在,这妇人也能攀上来。
眼前这一出戏,不用说,是糜氏兄弟特意安排的,目的就是感动魏石,让魏石知晓,他们糜家是感恩的人。
“南郑侯言重了,当初舍弟愚钝,受了小人挑唆,差一点误了大事。”糜竺拉过糜芳,两人向魏石郑重一揖道。
“子仲兄,你我表字相同,也是缘份,还有子方兄,我们可是不打不相识,要不是子方兄,我也不会去郦邑当县尉,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魏石哈哈一笑,与糜氏兄弟携手入织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