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格很清楚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
生,他不敢保证。林恩的疯狂也好,强大也好,不可控制也好……一切的一切都完出乎他的意料,在作战室和飞机上讨论的那些计划完成了白纸和废话。
遇到林恩的过程和抓捕成功的过程出乎想象的顺利,也出乎想象的让人难以接受。
死呢,好像也不太行。弗莱格的意识回归大脑之后,他就确认了这一事实:他的生死,已经完的脱离了他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林恩,确实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
所以……
真的要做一个叛徒,一个无胆鼠辈,苟且祈活吗……好像也不重要。
林恩在戏耍他,为了完成某种类似于行为艺术的表演秀。弗莱格看得到正在一旁默不出声的劳顿,也在刚才的意识迷离中听到了林恩的歌声,以及劳顿的鼓掌声。
“所以……咳……是他告诉你的,对吧……”
弗莱格的肋下依然插着那根长针,林恩的大复活术把他从死亡边缘中拉了回来,但这并不意味着弗莱格就不会死了。
他正承受着和林恩一样的,被庞大生机疯狂催发的肌体再生和金属长针不断切割身体的疼痛。
可能这样的情况持续一段时间,那支长针会和他的肉长在一起也不一定。
但至少现在,弗莱格很希望自己能快点死掉。
“杀了我吧,林恩。”
弗莱格闭上了眼睛:“你想知道的,可以去问劳顿那个家伙,呵,我在说什么……你早就知道了,一切伱都知道……
这是……一场骗局……”
“No~~nonono~~”
林恩听了弗莱格的话之后,把脑袋甩的像拨浪鼓一样。
伸出三根手指,林恩比划了一下,想想不太对劲,又收回去一根:“第一呢,劳顿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认识我而已。
相比于那只大鳄鱼还是大恐龙的东西,劳顿更能体会到生命的珍贵之处。”
弯下一根手指,林恩把中指戳在弗莱格的眼皮上,让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脸:“第二嘛……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让你死呢。”
站起身来,林恩把手伸进自己的衣服,这一举动也把弗莱格吓的缩了一下,幸好,林恩没有那么……那什么,他只是取出了一些东西。
锯子、辣椒、麻醉针、形状可疑的环切器、剥皮小刀、几个大桶的溶液、一个装着蚂蚁的玻璃瓶、一个录像机……
“我说!我说我都说!”
弗莱格在林恩掏出手套,还戴上护目镜,给自己穿围裙的时候,终于没忍住自己心里的恐惧,连声大喊着,求饶了。
“啊?你这……”
林恩拽着手套边缘的手松开,啪的一声把橡胶手套的边缘回弹在手上。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地上的东西,以及自己这一身的打扮。
“你知道,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又拿回去,要废多大的劲儿么。”
林恩举起了一个小锯子:“要不你勉强试一下?我可以不收费的。”
“求你了……我说,阿曼……唔唔!”
林恩捂住他的嘴巴,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别急,别急!你可以先看看我的手艺!我是专业杀猪的,你……
要不你试试绝育?”
弗莱格眼睛瞪得比林恩还大,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扎的肋下血流如注,两个胳膊肘一顿拄拐式的后退,一边跑一边喊,把自己知道的有关阿曼达的事情都说了个遍,连阿曼达穿的黑丝袜是什么牌子都说出来了,给林恩恶心的够呛。
“我真的杀过猪……你怎么就不信呢……”
又是幽怨的语气和腔调,林恩拎着个形状极其可疑的环切器,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回头看向了劳顿。
法克!关我什么事儿啊!!
劳顿一秒都没犹豫,当场跪地:“林恩,咱们俩是一伙的啊!”
“那……好像也确实是……可你什么贡献也没有啊。”
劳顿很想骂人,但也确实不敢。
我要是知道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你就变得比当初更特么可怕了,我当初就应该死在监狱里!这地方我来都不会来!
劳顿真心的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我昨天怎么就没喝水呛死呢……
“行吧。唉……”
林恩还是不太死心,想找弗莱格商量商量,不过一看他那个失血过多的样子,人都已经开始吐沫子了,还是算了吧。
“劳顿……”
“您说。”
“刚才弗莱迪……是叫弗莱迪是吧,这个弗莱迪说的,都是真的对吧。”
劳顿是一顿狂点头,别说给弗莱格改名弗莱迪了,就算林恩现在说他不叫弗莱迪叫弗兰肯斯坦劳顿都不带反驳的。
“那就好。”
林恩点点头,很是可惜的一边叹气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现在在场的人,已经基本上都……
诶?
林恩想了一下,抬头看了看,走到了某个地方。
“这还有个活着的。嘿嘿嘿……”
一直装昏迷的琼缪恩紧闭的眼皮剧烈的抖了两下,手指不受控制的蜷缩了起来。
在林恩将她反制,掐住她的脖子的时候,琼缪恩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可结果,林恩只是随手把她扔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当时,琼确实是昏了过去的。
她宁愿自己一直昏着,哪怕是死了呢。
耳中不断听到的声音,在缺少了视觉作为最直观的“叙述”之后,在考古工作者琼缪恩女士的脑海中被各种填补细节和猜测画面。
未知的恐惧,被成倍成倍的放大。
有那么一瞬间,琼缪恩甚至以为自己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