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多情其实无所谓年龄段。他们独特的生理结构决定着他们的心之所向。倒也不是他们故意所为,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每个人都有追求美丽的权力。况且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呢。可就算一切是人之常情,凡事还点要讲个先来后到和有始有终。就如你想要知道一个物体的加速度,你必须先了解他的质量。当然生命里也无力抵抗如重力加速度一般只要高度一样就没有质量多大事了状况。如若你何其不幸碰巧遇上,那么也不必费力去声讨爱情的起点既然一样,为何选她不选我的问题。不珍惜你的人给不了外合力,加速度若是成不了一个矢量,那么你们间也就看不到未来。
唐瑶足足挨了七天肌肉注射,青霉素带来的肌肉酸疼感好似久久都没有散去。只要用手轻轻触碰,沉睡在肌肤表层的酸性细胞随即清醒,扰的唐瑶头皮发麻,不能自已。唐瑶自小便体弱,是典型的林妹妹类型。不过唐瑶自制力坚定,加上意志力也坚强,所以一路磕磕碰碰抱着药罐子人生的轨迹也还算长的匀称。
慕思思在唐瑶休养后的第二天便来了。唐瑶将慕思思堵在房门口,“我这还是高峰时期,你怎么就这么不顾下自己,再染上又要回家躺一个星期了。”
慕思思在门外大叫,“你读书读傻了。生过水痘的人一生对水痘免疫。免疫了,知不知道。”
“不知道,反正你不能进来。”
“我已经好了,我是来送作业的,东西放在门口,你爱拿不拿。”说完,唐瑶听到啪一声东西落地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杂乱的气急败坏的脚步声由近至远传开去。
唐瑶又等了一会才开门将作业本拿回,房门还没关上就听阳台那儿传来慕思思的一阵怒吼,“本小姐明天还会来的,你这个无知的优等生。”
唐瑶家是沿街二楼,阳台正对着的是个小零食批发市场,经常有附近生产队的小卖部阿婆阿公们骑了个三轮车出来采购,不同生产队的老相识偶尔在市场门口遇见,还会停下来聊好一会家常。如今慕思思毫无形象的失态于喧哗的公共场所着实让唐瑶有些吃惊。看来明日无论如何都点把门儿开着迎接我们的慕女王,否则她还会在沿街路段演上一出更加惊心动魄的桥段。
命运的运行轨迹始终无法客观的用数据分析,宇宙的奥秘,星系的叠加永远留给空虚的高材生们。就如此刻躺在床上强忍着满身的瘙痒,低烧依然此起彼伏的耗着周身精神的唐瑶。之后的两天慕思思真的是每日必来,唐瑶也因此知道了许多八卦消息。诸如隔壁四班只有八个人上课,其他部覆没。五班六班因为与我们不在同一个楼层,损伤略小,但出勤率也只有一半。慕思思坐在那儿洋洋洒洒的总结了年级六个班的整体情况之后,继续模仿起了政教主任焦急的模样。
政教主任是我们这儿的本地人,中年人,身子骨精瘦精瘦,还有些秃发,说着一口本地普通话。好在当时我们那儿相对还不够开放,学校招收的基本都是本地的孩子,我们对于老师们的口音完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想来,政教主任满口正义凛然的说教竟是出自本地话,还是挺有地方特色的。
“你没见着,政教主任跟在校医后面的叹气样,完没了往日的威风。看的心里倍爽倍爽的。你呀,安心躺在家,反正以你的脑袋缺一星期课根本无所谓。让政教主任多叹几天气,最好叹到头发掉光。”穆思思一边兴奋的说着,一边挠着头发学着政教主任的口气说着,“奈哪能办,奈哪能办?”
“你怎么可以如此恶毒。”唐瑶笑着对慕思思说。
“我恶毒?我这是路见不平,为民除害。英雄主义你懂不懂。你说这学校设这样一个位置干什么?专门与我们作对。事事立规矩,都快把我们一个个熬成方糖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从前不懂,对之厌恶至极的我们,当切身实地的为人母,面对似从五指山放回来的小猴孙孩子,这规矩两字就是那如来的五指山了。孩子只有守了规矩,才能在正道上发光发热。哪个女人都不希望自己成为反面人物的母亲,教育如若不亲力亲为,那你就等着别人来管你的孩子吧。
“对了,今日武汉城一脸坏样的跑过来问我你家住哪?我没告诉他。”慕思思突然换了话锋。随后有贼嘻嘻的凑过身子,“你和他没什么吧。你可是喜欢常剑的呀。”
“大小姐,你的想象力能不能不要这么丰富。”我将头歪到一边,表示很是无语。
“我没睬他,后来见我不告诉他,他让我给你带话。你要不要听。”慕思思问到。
“我能选择不听么?”
“你不可以这样,唐瑶,我告诉你。你虽然有了常剑,但你也不能从此拒绝任何异性呀。”
“停停,你说。请说。”我知道我是怎么也堵不住我们家八卦大神的嘴的。
“他说你输了,回头要愿赌服输,你们赌什么了?”
唐瑶发热的脑袋转悠了一周圈,她犹记得那日艳阳下她与武汉城只说好比一场,并没有说赌注。莫不是武汉城自己发烧做梦误以为真了。唐瑶心想自己点赶紧好起来,否则自己不在,没个对峙的,他一人独大,不晓得还要自有发挥到什么地步了。
“我们班果真是厉害的,你不知道,程晓那小子居然水痘直接发展成肺炎了。都住进医院了。这周日班委组织去看望同学,我带你这个文艺委员出席活动啦。”
“你去,这种事情你最是喜欢。我的八卦女王。”
“女王这个称呼甚好。以后都这么叫啊。”慕思思一副众卿家平身的姿态,唐瑶忍不住做起身子拍了一记慕思思,“何方妖孽,竟敢光天化日害人,赶紧离去,方留你一条小命。”
“你烧坏脑袋了,阿姨,你快来看看。”慕思思一边喊,一边跑,跑出房门在楼梯口大喊一声,“我先回去了。”
慕思思每次都如此,来去非弄的鸡飞狗跳人尽皆知不可。
唐瑶的性子清冷,学生时代能有这样一个说风就是雨的朋友着实是幸运的。但有些时候,乐极生悲,无来由的伤痛便也这么发生了。
自慕思思他们一众班委探望完程晓之后的第二个星期一,唐瑶才复学。水痘病情整整耗了唐瑶两个星期。其实第一个星期水痘已经缓解很多,但因为持续低烧,唐妈妈为了以防交叉感染上其他病菌,命令其在家休养到一切愈方能出门。唐瑶倒是无所谓,这可把武汉城给活生生急出了内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