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他忽然觉得累了,他不想继续揣摩下去了。
回首一生,他最快乐的时光,竟然是那段他以为不堪回首,傻的可爱的时光。
因为那时候,那个少年,真的在为国请命,真的靠自己,为百姓修好了一座又一座桥。
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
如果有机会,让我把造桥之法留下吧。
但是,我这种罪人,应该是没有这种机会的吧?
他想到这里,把头上的乌纱帽摘下,然后低声说道。
“臣,乞骸骨。”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乞骸骨是昏招。
但是此时其他的大臣却没有一个人会指责工部尚书。
毕竟虽然他没有直接把责任担下来,但是不也同样没有直接揭露其他人不是吗?
几位大学士也是眼前一亮,与其说这是一步昏招,倒不如说,这是最稳妥的一招。
大家伙只要能够通力合作,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女帝还是那位女帝,臣子也还是那些臣子。
少一个工部尚书,只不过是多给了其他人一个坑位罢了。
既然他乞骸骨,那就让他回家养老吧,只要他们一同向殿下施压,这件事情到最后,不过还是不了了之罢了。
女帝看到那些大臣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又是这一套,又是这一套,想要用一个人把朕的嘴堵住。
然后各方开始互相推诿,期间一点点的抹除这个人的罪证。
最后再查案的时候,所有事情都会被他一人给承包掉,但是抄家的时候却一两银子都抄不出来。
因为那些钱要么就是用于其他公平公正的交易,花在了吃穿住用行上面。
要么就是库房失窃,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江洋大盗偷了个干净。
丧心病狂的还有直接去赌坊洗钱的,直接赌的一文不剩,但是这些人又偏偏吃喝不愁。
甚至就连最后的那点被抄出来的银子,都到不了国库就已经被他们重新分了一个干净。
女帝地太阳穴一股一股的,她感觉怒火已经直冲自己的脑门了。
这可是一千三百万两啊,然后就又这么算了是吗?
那都是朕的钱,是民脂民膏!
他们真的都当我是一个死人吗,还是他们觉得自己看不出来呢?
就在她要发火之前,突然看到了站在趴伏着的人群之中的郑秀。
毕竟郑秀本来就不矮,这一次在其他人的衬托之下,更显得挺拔。
那张俊秀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是女帝却觉得自己找到了最合适的人选。
毕竟,这小子是个不怕死的,因为他敢当着整个朝廷的面骂自己。
甚至他也已经证明了自己可以成为她的一把刀。
因为他仅仅在工部当值了一天,就查出来了一千三百万两白银的赃款。
既然如此的话,让他来做这件事的话,应该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吧?
如果这件事的后面是大学士,那就让他把家恨报了。
如果这件事情后面是其他国家,那么就是国仇。
如果这件事情后面是其他势力或者修仙宗门,那就让他实现自己的个人抱负。
毕竟那十大罪里面,第三个骂的就是仙门。
“郑秀,上前听封。”
女帝打定主意之后,便对郑秀说道。
“孤已经赐了你黄马甲,许你见官不拜,便再赐你尚方宝剑,上斩贪官,下斩佞臣,要是见到敢阻拦你的官员,就直接杀了他,我且问你敢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