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告别的少男少女,却在门口互相看痴了眼。
将军身后的灰衣黑冠矮个侍从脸色早已挤眉弄眼,变得十分丰富,恨不能立刻跟人分享。
少女回过神,要了命,她一个现代母胎单身的女青年看比她真实年龄小得多的小狼狗竟迷了眼。
褚煦君下意识摸了摸泛红的脸颊,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穿过前院账房的时候,褚煦君再次看到一扇小小的窗,“啪”地一下又关上了。
有什么东西掠过了脑海,一闪而过,褚煦君来不及抓住它。
堇衣女子越走越不对劲,虽然她在褚家一贯没有排场,但今日不同,她这么久未归,阿父阿母不曾寻她,本就奇怪。
连喜妹都没有到门口咋咋呼呼迎她,就更奇怪了。
唯一能解释的便是,家里出事了,他们顾不上她。
可府里现下看起来还算平静。
心头不安,褚煦君加快了脚步,穿过大理石桥和已经结出花骨朵的莲池,到达有虞阁。
抬头见阁内有光,褚煦君心下略定了几分。
推开木质大门,进了屋,看见的却不是熟悉的家人,而是一张蜜蜡色的脸蛋。
董芙,老太太娘家的孤女。
这么晚了,她在这里做什么?
褚煦君往常不喜欢太多人靠近有虞阁伺候,除了喜妹,便是洒扫丫头也只能在她出门时,入内打扫整理。
有虞阁地势微妙,且只有一个出入口,是以褚煦君不太担心安全问题。
方才她回来时候见入口栏杆处无人把守,看来和董芙脱不了干系。
今日褚煦君在贞王府差点被剥了一层皮,疲惫之下眼下她的耐心实在有限。
“这不是芙儿姐姐,但凡姐姐脸色再暗个两层,我都发现不了你了。”
“褚煦君,你!”董芙被发现,本就慌乱,一时被褚煦君嘲讽,更是气结。
忘了,董芙不似其母吕琴琴能说会道、巧言令色。
碾压局。
“芙儿姐姐,这么晚了,你独自一人在有虞阁做什么?”
按辈分,其实褚煦君当敬董芙是表姑,只是寡妇吕琴琴存了心眼,她们年岁本来相差不大,褚府一直以姐妹相称,久而久之外头人也跟着认定她们更像“姐妹花”。
吕琴琴老成,知道无论什么世道,女子永远是越年轻越吃香。
董芙:“谁说我一个人的,还有丫头小渠,你没看见吗?”
“噢……小渠你怎么跟芙儿姐姐呆久了,也快差不多一个色了。我还以为你是莲花灯台,怎么光站着不出声?”
若说喜妹是丫鬟里的大力单纯牌,那么小渠跟在董芙身边向来拿的是无知跋扈牌:“我家女公子过来拜访大娘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寻不着人,我们……我们这都准备回去了,恰好大娘子你就回来了。”
褚煦君眉眼一转:“偷偷进屋,正好被主人撞见。芙儿姐姐,你莫不是来有虞阁偷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