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烈同样脸色不愉,身为长兄,他现在是把自己当半个家主来看的。
然而,他也选择性的遗忘了之前老爷子打算让安东来接班时,他眼中的那份阴毒。
“说的难听,但如果洛克菲家族都向林天低头了,你胳膊再大,还能拧得过洛克菲的大腿?”
安清平冷冷道,语言毫不留情,完全不给安东烈面子。
一向心直口快的安虎也难得的陷入了沉默,很显然,这种情况他压根没插话的份儿。
唯一能说上话的老爷子此时又不在,至于怎么不在的,几兄弟心里都清楚。
到底是外人下手,谁下的手,没人能说得清。
反正安东来死后,老爷子突然病倒,老二一脉被打压,利益被瓜分,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安虎?”
“啊?”
突然被安清平点名,安虎有些意外。
“如果你是真心为了家族,就照我说的做,不要被人当枪使了。”
说完这番话后,安清平管也没管在场两人的反应,直接就走回了自己的人马当中。
“大……大哥……”
安虎虽然实力比他大哥强,但心里还是认可安东烈的威望的。
安东来没出事之前,家里一个三哥,一个大哥,安清平生性孤僻,我行我素,就一个大哥可以经常说说话。
“回去吧,小虎,等下到了法列,不要擅自行动。”
安东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刚才的情绪。
“好,听大哥的。”
“嗯。”
安东烈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安虎走远后,安东烈嘴里低声咀嚼了一句什么,看口型,像是在说:
“安清平……”
……
法列,一处少有人到的工业城市,说是城市,都有些抬举它了。
这里除了连绵的大型工业设备,各种车辆,散乱的几排连栋楼房,除了工人住宿,也就剩下几片用作仓库。
此时,法列正要迎来他的第一位游客。
一处不起眼的小酒馆内,人流熙熙攘攘,吵闹喧哗不停,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酒精挥发的复合味道,这里绝大多数,都是下班或者交班过后的工人。
法列缺乏娱乐场所,这个酒吧已经是难得的放松场地了。
然而今天,这座酒吧,却有些不一样,许多明显不像本地工人的人走进了这里。
“呸,这也能叫酒?简直就是泔水!”
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向着地上啐了一口,金发碧眼,一副特朗国的长相。
从这个女子进入酒吧开始,就吸引了几乎全场的目光,所有人的呼吸都不免加重了几分。
但这群工人虽然放纵,却还保持着基本的理智,如此靓丽的女人,敢只身来到这种地方,背后肯定有他们惹不起的依仗。
从前,他们是不懂这个道理的,直到有一天,一个工人酒后上头,因为一些小事,打伤了一个貌不惊人的少爷,下场就是被当场辞退了,但据他工友老乡说,从此再没看见过这个工人在老家出现过。
不过,同一件事,同样的人,都有可能不长记性。
更何况这些鸡毛蒜皮的,只在老工人之间流传的警告呢?
一个明显是年轻人模样的工人端了杯酒,走到女子跟前,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造型,骚包道:
“美女,来一杯?”
年轻工人旁边,还跟着几个同样的工人,显然是某个混在一起的熟悉小团体。
“滚!”
金发女子看都没看这几个小混混一眼。
“有好戏看了。”
金发女子如此暴烈的反应,倒是让一群看乐子的老工人忍不住嗑起了零嘴,同时又是几杯小酒下肚。
为首的年轻男子神色一沉,被如此直白的拒绝,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而这群人的脾性,又正是好面子的时候,当场气血上涌,手带着酒杯,摔在了桌上,洒得到处都是。
“美女,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身边的几名同伙也围了上来,为同伴造势。
“那几人谁啊?”
有老工人不清楚这一群年轻人的路数,向着旁边拼桌的工人问道。
“刀棍帮的。”
“刀棍帮?”
“就是东矿区手底下养的那群狗腿子。”
“哦哦哦。”
这名发问的工人赶忙点头,表示知道了,同时还对着这位桌友敬了杯酒。
“你们说这小妞到底是啥来历?”
“管她啥来历,反正大小,咱都有好戏看不是?”
“也是也是。”
几名看戏的工人又喝下一口酒,不知不觉间,他们比平常的消费还超了许多,然而他们却没有停下来走人的意思。
虽然金发女子,在这一群工人眼中美若天仙,但在生命的代价面前,能一饱眼福,也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