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初刚回宓府时,那些叔公们讨伐这个白眼狼说的话,宓夏瑶警惕之心骤起。
她也不跪在地上了,徒自站起身来看向珠帘后那个女人。
“殿下是什么意思?您如今邀请我到这儿来,便是来看宓家养出来的白眼狼的?”
她冷冽毫无波澜的声音,暴露出她心中隐隐发怒的情绪。
珠帘后的女人啊了一声,“阿渊,看来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宓夏瑶今日一天听到了两次“误会”。她对这个词着实有些厌恶了。
裴星渊听到她说的这番话,有些哭笑不得地抬手作揖。
“臣本想着过段日子,待师父的事情得到解决再与她说的。臣没想到,您今日就带她来了。”
宓夏瑶:“……”好一个圈套。
永宁长公主轻哼一声,“本宫若是今日不带她来,她明日就能摸到本宫的公主府了。”
裴星渊听到这句话,倒是有些意外的扭头看向身旁宓夏瑶。
当事人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说的不假,宓夏瑶确实有准备明日准备厚礼上门去见永宁长公主的。
两人自唐州一别后,便没有过多的交流。这是裴星渊半个月以后,再一次看见宓夏瑶。
女人这半个月为了宓大人前后奔波,又为了清理布庄上各种难缠的眼线,忙碌的眼尾都能看出疲惫之意。
他看在眼中记在心上。
“行了,本宫只是牵线搭桥的,”永宁长公主倒是会分辨氛围,“宓家姑娘,本宫如今确实是帮不上你的忙,能帮你的人,就站在你跟前。
“得了,本宫也不耽误你们两个人商谈了。”
说罢,永宁长公主侧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这回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裴星渊抬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他试图吸引宓夏瑶看自己。
可对方还沉浸在白眼狼的愤怒之中,根本不想理他。
不得已之下,裴星渊只能坦白说了。
“在荆州城那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你了,咳……我原以为你也记起我了……”
男人磕磕巴巴的说着什么。
他在外头是出了名的跋扈嚣张,哪有现在这样不知所措的。
若是他的属下们在现场,恐怕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宓夏瑶不想听这些无关重要的内容,她果断的打断了对方说的话。
“当年我爷爷倾尽终身的经验传授于你,你便是这般报答我爷爷的?”她单刀直入、直击对方的痛点。
裴星渊当场噎在原地。
他干咳一声,“没想到几天没见,你还是这么爱噎人。”
“你老实回答我,你投入太子党,把我爷爷摆在何处,你有什么资格喊我爷爷叫师父?”
“我投入太子党,是有我的苦衷的。当初入太子党,我事先跟师父提前报备过的。
“师父落狱,是在我从京城前往荆州城的路上发生的,我根本来不及庇护,事情就发生了。
“我现在这不是紧赶慢赶,赶回京中,想法子救我师父吗?”
裴星渊见她误会,一股脑的说出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