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依照臣女之心,太子理应同我赔罪,并这辈子也休想靠近臣女一分。”
她率真坦荡的话,让皇帝面色一沉,龙颜眼看就要大怒了。
皇帝手边的茶盏被他甩袖摔在地上。
破碎的茶盏子跌落下来,响起巨大的响声。
但她依旧不慌乱也不心虚地站在原地。
仿佛皇帝的发怒与她无关。
“但臣女知道,若无储君,朝中大乱。所以臣女动不得他,而另外一个法子,也很简单。”
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袍,整理着自己的宽袖。
皇帝被她的动作吸引看了过去。
宓夏瑶抬手以朝中大臣作揖的姿态,不卑不亢说道:“收买臣女的嘴,给臣女封口费,此事,臣女可以一笔勾销。”
皇帝头一回见到有人敢跟他明码标价谈封口费的,他嗤笑了一声。
“你以为,那么一个小小的糗事,可以让朕废这么大的心思?”
“陛下可以有许多处理方式,只是臣女忠诚告知一声,一旦把人逼到了极端,那人能爆发的潜力,是平日上百倍的能量。”
“……”皇帝沉默的站在窗边。
这一下御书房内从摔破陶瓷,到二人激烈的反问争执,直至现在莫名压低冰点的氛围。
宓夏瑶程也没有透露出一点心慌意乱的样子。
皇帝心中有了揣摩,他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沉吟片刻,开口:“若是依着你第二个办法,你想要什么。”
他能问出这句话,就说明皇帝已经有了退让的心思。
她心中松了一口气,对付皇帝也更加游刃有余了。
“臣女索要不多,这商会与皇家珍衣局的合作,臣女要做这个一把手。”
这与外人来说是狮子大开口了。
可于宓夏瑶来说,她完有资本跟皇帝对峙。
正如刚刚所说,若是皇帝不肯给这个交接椅,那么她就破罐子破摔,将太子强抢民女一事戳破往外说,届时联合其余同等遭受的民女一并上书,轰动朝。
她就算轰不动太子之位,但也足够把太子秦桥咬得血肉模糊了。
皇帝半眯起来,重新审视面前这个自始至终都不卑不亢的小姑娘。
这般倔强又胸有成竹的样子,与她那位爷爷,倒是如出一辙的相似。
“你不过是个小姑娘,这行商兴许只是一时兴在头上,就要走朕的珍衣局的一把手,你觉得朕会答应你?”
宓夏瑶就猜到了皇帝会说这么一句话。
她当初死磕顾云,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与皇家谈判时,有一个稳定的靠山。
“悦来楼创办东家,除了臣女,还有唐州的顾氏,这悦来楼并非臣女一人的。”
言外之意,便是还有比她更“专业”的人在保底。
皇帝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而此刻,门外的总管太监隔着门提醒说道:“陛下,半个时辰后左通政的荣大人议会便快到了。”
“这事儿,容朕想想,你且先回到金佛寺继续礼佛吧。”
宓夏瑶这个时候胆子已经彻底厚起来了。
“赶走臣女以后,陛下若是没有给臣女到位的补偿,臣女会拼死一搏的。”
她这话分明是带着提示性警告。
门外偷听的总管太监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就在大家屏气等着陛下的怒火,谁知陛下竟然爽朗笑了几声。
“宓老养的姑娘,倒是有一番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