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子没说话,仍旧指挥大炮继续轰炸。
等到炮管烧的通红,张麻子才下达了停炮的命令。
鹅城的城墙处已经成了一片废墟,黑烟四起,遮天蔽日,靠近城墙的民房陷入了熊熊烈火,举目望去,断壁残垣,尸横遍野。
至于黄四郎,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兄弟们,枪在手,跟我走!”
“杀四郎,抢碉楼!”
张麻子骑着一匹白马,手中驳壳枪冲天放了两枪,一百多号人嚎叫着冲入鹅城。
城里的保安团全部举着白旗投降,纷纷把枪扔到了地上。
张麻子却没有放过他们,只要见到穿着保安团衣服的人,就是一梭子子弹,张麻子的手下也全都依样画葫芦。
他们的二当家、三当家死在了鹅城,自然要用鹅城的鲜血来洗刷耻辱。
当保安团的团员举起步枪,他们就已经是不死不休。
城里的保安团还想躲进百姓的家里,却被愤怒的百姓扭送出来,这些保安团趁着帮黄四郎敛财的空档,没少欺负鹅城的百姓。
现在,他们的报应来了。
张麻子下令让一部分人打扫战场,其余人马全部出发,继续追击逃跑的黄四郎和陈平安的骑兵队。
。。。。。。
鹅城的东北方西,青石岭。
“六哥,你说黄四郎他们会走这条路吗?他们该不会改道去了别处吧?”老八蹲在张文六身旁,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张文六擦拭着手里的勃朗宁,“放心,鹅城东门就只有这一条道,除非他们不骑马,靠两条腿滑(跑)。”
整座青石岭静悄悄的,虽然是过了晌午,但是林子里鸟虫俱静,空气中笼罩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加快速度!”陈平安狂夹马腹,手里的鞭子更是不要命的抽打马儿。
战马狂奔,四蹄翻飞,尘土飞扬。
“兄弟们,只要过了青石岭,前面就是董家庄,再翻过一个山头,就是咱们的地界了,到那边就安全了!”
陈平安心中恼怒,自从靠着姐夫郭旅长,当上这个骑兵队长以来,他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不管是黑道白道,听到他是郭旅长的小舅子,都能给三分薄面。
没想到在鹅城吃了这么大的亏。
“张麻子,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回去点齐人马,杀个回马枪,灭了你的猛虎山!”
“驾!”
“驾!”
陈平安脸黑的跟锅底一样,带着骑兵队紧赶慢赶,终于进入了青石岭。
守候多时的张文六、老八他们顿时来了精神。
他们埋伏在青石岭的山头两边,黑洞洞的枪口随着这些骑兵队缓缓移动。
“小崽子们,先听个响!”老八举枪便射,底下的小喽啰听到枪声,拉响了引线。
轰——
一颗地雷在谷底炸响,当场炸飞了两匹马。
张文六吼了一声,“打!”
他有枪械精通(初级)加成,又是打的伏击战,开枪便撩倒了一个骑兵。
地雷、枪声,让本就疲惫不堪的马儿乱作一团。
陈平安滚下马来,大吼道:“敌袭!敌袭!隐蔽,隐蔽!”
“有胡子(土匪)!”
随着枪声如雷,陈平安打的骑兵队就跟秋天的落叶一样,被狂风卷起,摔得粉碎。
陈平安从石头后边伸出脑袋,看见两边的山峰都有人影晃动,一个个躲在山头上啪啪的打枪。
陈平安这个憋屈,一肚子火没处撒,一身的本事没处使。
几个手下刚一露头,就被敌人打成了筛子。
“陈队长,敌人的火力太猛了,咱们投降吧!”
陈平安早有投降的意思,只不过他是队长,不好提出来。
眼下有了懂事的属下说出这句话,陈平安就坡下驴,“好,敌人火力猛,不是我等不用命,投降了也不丢人,都是为了兄弟们的性命。”
“投降!投降!”
“别打了,我们投降!”
陈平安脱下内裤,套在枪管上,白色的内裤在风中飘扬,霎是扎眼。
张文六大手一挥,“停止射击,接受投降。”
老八皱着眉头,“六哥,大哥说了,不要活口。”
张文六一拍他的脑袋,“你傻啊,我先把他们的枪下了,等会是死是活,全凭大哥做主。”
老八嘀咕道:“那不是不讲信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