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二郎腿,重新上了床,拿起笔开始画画。
掠过了那一张还没有完成的作品,他的笔尖在纸上飞快的勾勒出新的轮廓。
粗糙的铅笔画在纸张上的沙沙声清晰响起。
他的笔勾勒出上挑的凤眼,昏黄的灯光也勾勒出他的侧脸,映入他漆黑的眼瞳。
夜还很长。
两个辗转反侧的人相隔着空间都坐在了床上。
只是一个人在画画,另一个人却是在戴着耳机小声的背英语。
他们都在失眠,却也都不知道,对方也在为自己失眠。
这是一种无法言明的默契。
在尚还没有确定的感情开端,在未来谁都不知道的风雨坎坷之前,一切都还是暧昧的,不明晰的。
就如同一根已经牵在他们之间的红线,被忽浓忽淡的雾气遮掩,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矜持着,只叫人看见一点隐约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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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顾绒没有再往那个医院走。
那晚的梦就像是一个警报器,彻底拉响了她的防御机制。
她不敢再去了。
虽然偶尔会打电话问一下恢复情况,但唐郁大约察觉到了她的疏远,于是电话也变得少了起来。
顾绒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轻松的同时又似乎有另一种重量压在了心底。
可反正她心上压的东西也不少了,倒也不差这一点。
这一个周末,听迟秋说尹妈妈的病情有些恶化,她便又抽空准备再去看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