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心当然愿意了,顾绒的论文可是很多次在校报上发表的,甚至还被导师投稿过国内专业性极强的大刊物,奖都拿过不少次了。
她以前各种请求这位大爷帮自己改论文都没成功过,这次居然被她主动提出来了。
乔可心于是有些狐疑,问道,
“不过你不是从来不肯帮我改论文吗?比老师还严格,这次怎么会这么好心?”
谁知道你这次会选这么敏感的话题。
谁又知道你到底会怎么写。
初出茅庐的实习记者太执着于真相而被践踏得体无完肤一生尽毁的案例还少吗?
虽然说现在还是没毕业的学生,但作为备受瞩目的上大学子,谁知道这些论文会不会引起外界瞩目呢?
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顾绒心里的话表现在脸上便只剩下漫不经心的笑,
“突然兴起而已,而且我对这个主题也挺感兴趣的。”
乔可心并无怀疑,喜滋滋的继续看自己的大纲了。
顾绒撑着腮帮子,一只手无聊的转着笔,眼珠虚焦的看着前方。
淡淡阳光从干净的窗户外射进来,将教室的黑板模糊的投映到她浅浅的眼瞳里,迸溅出一片淡漠而遥远的光。
其实她选择新闻传媒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她还记得很多凑到脸上来的镜头,她还记得很多犀利又极具引导性的提问,她还记得母亲被那些问题逼得苍白可怖的脸色,也记得在那摊血迹那具尸体旁边,只顾拍照和报道的记者们。
而除了痛恨,或许……也还有别的原因。
因为无力改变太多的现状,所以只能寄希望于一张嘴,一张敢于破开虚伪华丽的表层,直指凉薄人性与现实的嘴。
突然响起的铃声里,顾绒眨了眨眼,将那些思绪全部清零。
她收拾好书本,从座位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