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翻出手机正要挂断，却在扫过来电显示的时候微微一顿。

抬头看了一眼门口，按习惯教授应该还有个一两分钟才到，她便直起身迅速接起手机，

“我在上课。”

那边平平静静的哦了一声，来自下川的讯号传来林安静冷漠而毫不在意的声音，

“用不了几秒，我只是要告诉你，你爷爷时间不多了。”

呼吸突然静止一秒。

在猛然尖锐的头痛里，林安静继续道，

“医院说你号码换了就把电话打给了我，最多不超过三天时间，来不来都随你。”

通话挂断了。

乔可心看见她突然又白了一个度的脸色，正要担心的询问两句，便见她紧紧的皱起眉伸手死死按住了太阳穴的位置，然后她趴了下去，在窗外洒进的天光里，弯曲的背脊更像是不堪疼痛的一个缓解动作。

乔可心被这一瞬间从她身上传出来的巨大痛苦吓到了，呆了一下才急急凑过去，

“毛毛你怎么了？头很痛吗？我们还是赶紧去看医生吧？”

她在顾绒的额头上摸到了一手的冷汗，让人难以相信这都是一瞬间沁出来的。

然而顾绒此时已经听不清她的声音里。

尖锐的剧痛在她的大脑里钻磨，让她耳朵里嗡嗡一片，眼前也全是昏黑的光圈。

她把脸埋在胳膊里，在黑暗中痛得满头大汗却神情冷静。

我不该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