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我呸!都是千年的狐狸精,跟这儿演什么聊斋!她这样儿的,我小时候跟我爹在戏园子里的大戏上看得多了,挤兑女人,讨好男人,端的是一壶好绿茶!得亏是我们相公明察秋毫,没有被她蒙蔽,但凡是定力差些的,可不得被她迷得五迷三道!”

“娘子,您可别是同情上她了吧?她这都是在演戏您知道吗!骗的就是你这种单纯的人,你要是叫她给骗过去了,她能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

赵锦儿咽口口水,“你这丫头,年纪不大,怎么知道这么多。”

禾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都说了,我爹爱看戏,我打小跟着他逛戏园子,戏台子上戏台子下,这种戏码我都看多了!”

“你不跟着去凤凰镇?”

万铎正想骂青雾自作主张,青雾却道,“他们夫妇同心,这会儿是不可能想带我一起的。但是他们只要敢抛下我一走,情蛊会叫他们知道厉害。到时候,还是得回来求着我一起。不必在这种时候死乞白赖。退,有时候是为了更进一步。”

万铎挑眉看了青雾一眼,一时间倒另眼相看了。

“你这样想,倒是很对。”

回凤凰镇的路上,赵锦儿七个多月来头一次这么开心。

秦慕修的身份,讨厌的青雾,都随着马车轮滚滚,随着越来越小的侯府大门也变越越来越远。

一切,好像短暂地回到了从前。

她雀跃地计划着,“经过镇上的时候,去叔和莲婶那里坐坐,他们的孩子快半岁了,我还想吃莲婶做的水煮肉片、花椒鲢子鱼。再买点小玩意儿,带给多多妙妙,也不知道大哥他们老三取了什么名儿,写信的时候,倒是没提起过。啊呀,你说奶乍一下看到咱们,是高兴坏了,还是吓坏了?”

听着她絮絮叨叨的碎碎念,秦慕修虽然连一个名字都想不起来,但还是跟着一起快乐。

好像她的一切情绪,都能渲染给他似的。

“这趟回去,我们就住到我生孩子吧。肚子越来越大,我实在不想再往旁的地方折腾了。而且,我总觉得咱们在老家的房子,才是咱们真正意义上的家,孩子能出生在那里,我觉得很有意义。”

“到时候就辛苦奶,让她给我坐月子,顿顿做白烙饼都行,我馋死了,就想着这一口。”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都听你的。”秦慕修用和从前一样的手法,将修长的五指,插到她柔/软馨香的发间,“你想吃辣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女孩,一定像你一样漂亮。”

赵锦儿羞赧地低头直笑,“男孩像你也很好,你也漂亮。不过,你现在光着头,孩子看到你,不知会不会吓到。”

秦慕修摸了摸头顶的帽子,“不要紧的,天气还要冷上好几个月,戴不住帽子的时候,应当就长出来了。”

赶车的秦鹏,时不时回头,看到小两口如胶似漆依偎在一处,她在闹,他在笑,自己也笑了,突然还想起张芳芳来了。

也不知她独自在京城,怎么样了?

这次再回去,必得抽出时间,好好陪她一番。

否则,自己这个丈夫也太不称职了。

中午时分,三人行至城外三十里左右。

秦鹏停下马车,“那边有个酒肆,也卖吃的,咱们去吃点饭,再赶剩下的路。”

赵锦儿确实饿了,她胃口不大,一顿吃不多,但最近总是容易饿。

“相公,你饿吗?“

秦慕修蹙眉摇摇头,“我不饿,你们去吃吧,我想单独歇一会。”

赵锦儿立即意识到不对,“你怎么了,是头又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