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风寒,会这般严重?”晋文帝试了试,发现从榻上起来都困难,双眼抬起来都有些吃力。
这怎么会只是染了风寒?
赵锦儿从医箱内拿出一颗药,放入晋文帝的口中,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助他喝下去,“若是平常人,这染了风寒自然是无大碍,但皇上您身子曾中毒,龙体亏空才会这般的赢弱。”
体内毒素虽然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但多少有些残留,对晋文帝身子的伤害,自然是绵长阴毒的。
再加上如今晋文帝年纪大了,常常会感觉力不从心,这次风寒不过是导火索,把他身子所有的问题都激发出来。
最后才变成了这般。
“赵医女,那你可有法子治好皇上?”魏连英闻言急了,他担忧地看向晋文帝,问赵锦儿。
如今朝堂动荡不安,晋文帝可不能出事。
赵锦儿把茶杯放于一旁,低声说道,“我只能尽力医治,眼下,皇上可不能再有半分操劳,得寝殿内好生休养。”
魏连英是个老人精,听了赵锦儿这话,岂能不知其中轻重,这还是当着皇上的面儿呢,赵医女铁定是往轻了说的,皇上的身子,怕是大不好!
他作为打小就跟在晋文帝身边伺候的太监,自然是第一个盼望晋文帝好起来的人。
他急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竟对着赵锦儿求道,“劳请赵医女,务必治好皇上!”
赵锦儿连忙将他扶起来,“魏公公这是干嘛,这是我应该做的,不消您说我也会尽全力,最重要的还是皇上自己个儿得稳下心态,要看得开些。”
晋文帝躺在榻上,长叹一口气。
他是皇帝,坐在龙椅上一日,一日就肩负着东秦的江山和百姓,竟然让他躺在床上养身子,不管这江山了,他一时间哪里接受的了。
“朕能撑住。”
赵锦儿却严肃道,“皇上,不是民女吓唬您,您的身体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再这般操劳,怕是”
接下来的话,她不敢说。
怕是撑不到过年!
魏连英都能听懂的话,晋文帝岂能听不懂。
一时间,他不由悲从中来。
纵使万人之上,谁又能敌得过生老病死!
看着赵锦儿把他身上的银针一一取下,良久,晋文帝低声道:“罢罢罢!也到了时候。”
“到了什么时候?”赵锦儿疑惑。
“朕的身子有恙,朝政之事便交由太子处理,让秦太傅辅佐在右。”晋文帝艰难地撑着眼皮子说了句,“去,把秦太傅和太子都喊来。”
慕懿和秦慕修很快就赶了过来。
看到晋文帝的模样,慕懿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跪到床前,哽咽道,“父皇!您龙体不爽,为何不早些告诉儿臣?”
晋文帝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又不是大夫,告诉你有什么用?”
慕懿:“”
“魏公公路上都告诉你了吧?”
慕懿还是拒绝,“父皇,您不过是偶感风寒,您的龙体龙精虎壮,这段时间您好好修养,我和太傅帮您看着,等您休养好了,您就立刻接回去,儿臣年幼,还没有那个能力!”
晋文帝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秦慕修,“你就是这么教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