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夫们动了起来:“这样子不行。咱们得想法子逃出去。”
“妈的,早知道就不接这个活计了!晦气。”
脚夫的头儿下令解开所有固定家具的绳索,连在了一起。然后每人手上缠着段绳子,开始摸索着上山。
媒婆急道:“那这些家具怎么办呀?”
伙夫不耐烦的道:“命都快没了,还管什么家具?”
媒婆跺脚:“那怎么行。丢了家具,我怎么下聘?咱们再等会儿嘛——”
“等个屁。再等下去大伙得冻死在山上。“
伙夫横了她一眼,招呼兄弟:“走。“
媒婆实在没辙,只好叫唤着跟上道:“别扔下我一个人哪。等等我哪。”
走了一会儿,媒婆突然道:“咱们是不是得喊起来?村子明明不远了,肯定有人能够听到咱们的声音的吧。”
伙夫们觉得有理,吸足了气,一边走一边拉开嗓子叫唤。
然而走到腿酸脚软,叫到喉咙都哑了。他们还在雾里打转。
心志大受打击的伙夫们个个面白如纸。
“妈的。真td见了鬼了。“
“这比鬼打墙还邪乎。“
先前提及仙云山山神的人瑟瑟发抖,突然跪在地上用力的磕头:“山神饶命,山神饶命。咱们只是群送货的脚力,从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求您放咱们一条生路吧。“
媒婆的心肝肺也在打颤。她刚才发过啥誓来着?让山神噼死自个儿?一时不敢吱声,生怕山神发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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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夫的头儿忽然间想起件事,他把媒婆给拉扯了出来,目光狠狠的瞪着她:“老子想起来了。刚才那个带路的小姑娘说了。你要是骗她,仙云山山神不会放过你——“
这些年钱媒婆为了钱没少祸害好人家的孩子。他们也是这个行当里的,多少听说过些风声。
“你给我说说,这趟聘礼的亲事有没有问题?”
换作平常,媒婆这张嘴皮子上下一碰,立马就能撇得自己干净得跟白玉无瑕似的。可现在这个时候,她全身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没、没啥问题蔼—”
“老大。有问题有问题。”磕头的男人白着脸道,“钱姐她跟咱说过,这是漳州青石镇上的叶家跟瓷窑街上的罗家闺女的亲事。不过罗家的闺女在云来村姑姑这边的公司上班。我当时有句话没说。从没听说过聘礼送到姑娘家工作的地儿来的呀?怎么着都该送到娘家才对啊1
头儿恍然大悟,眦目欲裂:“好你个钱媒婆,你td又干黑心事儿了是不是?1
“不不不,不是,你们听我解释——”
“老子不干了。”头儿急忙向山神求情,“山神在上。咱们不知道这黑心媒婆的毒计。咱们绝不助纣为虐。请山神放我们一条路吧。”
余下的脚夫也个个指天发誓。
说来也怪,他们这么一折腾,一阵大风呼啸而过,云雾还真的吹散了些。
伙夫们喜出望外:有救了,有救了!
又等了片刻,大伙儿能够看清脚底的路和附近的景色了。
半小时后,云雾散尽,大伙儿一看附近的景色,又惊又喜:“咱们是不是回到山脚下了?”
“可不是。原来走了半天,咱们是在下山呢。”
“难怪离村子越走越远,没人听得见咱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