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没吃饱奶的孩子照旧大哭起来。
好在袁灏实在怕了晚上孩子的哭闹,上班时趁空买了一袋子的奶糕。
奶糕用热水一冲就成了奶粉。小女儿喝得饱饱得,终于太平了。
但是奶糕的事儿第二天就让袁母发现了——崔萍萍晚上洗了奶瓶晾在了厨房。袁母一见奶瓶就觉得不对劲,再闻了闻味儿,奶香奶香的。气得她冲着儿子大发雷霆,把他骂成了个不忠不孝的逆子,骂到自己差点顺不上气来,这才让儿子扶着回屋消气。
“那个贱丫头都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种。你花那冤枉钱干吗?”袁母恨得不行,“养得活就养,养不活就算数。我可告诉你,再不许为那贱人母女花一分钱了!剩下的奶糕全都交上来1
袁灏实在怕了老娘的折腾,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这天晚上,吃不饱的小娃娃又哭得惊天动地。
袁灏睡不好觉,崔萍萍也抹着泪,实在没法子了,她抱着孩子委屈的道:“明明有奶糕不让孩子吃,你妈是真的为了你好还是存心想折腾你?”
袁灏身心俱疲:“谁让你没生出个儿子?”
崔萍萍道:“儿子可以再生,总能生出来的。你前妻不也只生了个闺女?再说了,前几天村医可是又说过了,生儿生女看的是男人的精子不是女人的肚子。”
袁灏是有点文化的人,反驳不了妻子这话。把头埋进被子里:“你想怎么样?”
崔萍萍把孩子塞他怀里:“送去你妈那边让她带上几晚,她就知道晚上睡不着的苦了。奶糕自然就肯给娃吃了。”
袁灏迟疑:“我妈哪肯?她不把我骂出来?”
崔萍萍叹息:“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是管账的,晚晚睡不好觉怎么行呢?”
于是袁灏抱着孩子去了母亲的房里。
袁母被吵醒,气得正要破口大骂,袁灏却把孩子往她身边扔了就跑:“你不让她吃饱,让她来吵你。我还要上班,账务上要是出了错找谁去?”
袁母想到儿子的工作,一时咽回了所有的怒气。瞅瞅身边的娃张着嘴挥舞着小手哭得嘶声力竭,只好忍气吞声的起床给她冲了块奶糕换了块尿布,骂骂咧咧的一块儿睡下了。
早上她正迷湖着,突然听到一声惨叫。
“蔼—”
“孩子,我的孩子——”
袁母张开眼睛,崔萍萍站在她床前状若疯颠。
“丫丫——”她一声哭喊闭过气去,直接摔在了地上。
“怎么啦?”袁灏冲进屋。
袁母怒道:“大清早的在我屋里发什么疯?1
崔萍萍气若游丝的拉着男人:“丫丫,丫丫她……没了。”
袁家母子都是一怔。目光投向丫丫,孩子脸色青白,一动不动。
袁灏吓得一激灵,抱起孩子探了探呼吸,登时面无人色。
他悲愤至极的盯着袁母:“怎么回事?孩子昨天还好好的——你,你可是她的亲奶奶啊1
袁母摸了摸孩子冰凉的心口,刹时呆住了。
登时,屋里响起崔萍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袁家的小女儿未满月就没了的事儿,一传千里。
袁母知道这事,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不能在儿子心里洗清她的嫌疑。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把孩子埋咯,以免夜长梦多。
孩子简单的葬礼上,崔萍萍只哭得泪人似的向大伙儿解释:“孩子先天不足。”
没想到就在落棺时,村医带着公安拦住了他们。
这事儿传到越岚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月余之后,尘埃落荆
越峰说得眉飞色舞:“法医验尸,那孩子是窒息没的。于是就把袁母给带走调查了呗。”
越岚心底冰凉。
“那老太婆哭着闹着就不认罪。但是公安从孩子的鼻子里发现了她枕头上的纤维。这是铁证埃加上她连奶糕都不肯孩子喝,还怀疑过孩子不是袁灏的,各种证据加一块,就算她再喊冤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