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骏骁在外公给他买的四合院睡了一晚,次日中午才回家。
一到家,他妈就板着张脸敲敲打打:“你还知道回来啊?”
骏骁笑眯眯,举着令梅送的特产道:“这可是今年的最后一垄挂绿。令梅千里迢迢的带回来的孝敬你们的呢。”
陈玉芝冷笑:“什么挂绿挂红,人家一点小惠小利就把你给收买了。真正能给你带来大好处的贵人却抛在边上。”
骏骁盯着荔枝叹息:“您不喜欢就算了。这挂绿啊,五百元一斤。令梅给咱们带了三斤。您既然说不稀罕这等小惠小利,得。我分给舅舅和外公去。”
陈玉芝冷笑:“五百元一斤?她敢说你还敢信。读的书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骏骁也不气恼:“您不信就不信呗。”
正要进屋,陈玉芝叫住他:“站祝快去换身衣服。一会儿有客人来。”
骏骁回头:“谁?”
“昨儿个荣小姐来了。她说你们院长听说你的本事,想见见你。谈谈毕业后前程的大事。没想到你居然没回来。”
骏骁啊了声。
“荣小姐约了今天,院长亲自上门见你。你快换身衬衫长裤去。”
荣师姐把她父亲都搬出来了。骏骁澹澹哦了声:“知道了,我这就去换——”
正说话间,响起了敲门声。
“朱大夫在家吗?”
玉芝喜不自胜的道:“来了来了。”
没关的大门吱呀声轻轻推开,露出片军绿色的上衣和红色带星的肩章。
玉芝和骏骁都怔了怔。怎么来的是个军人?
骏骁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一会就想起来了,是自己一个很有气势的病人的家属。怎么,他竟然是军官吗?
警卫员笑道:“将军。朱大夫在家呢。”
将军?
骏骁母子对望一眼,什么将军?
“朱大夫。”楚高远踏进院门。刚做完手术的他面色反而比之前的暗黄多了血色,人也更加精神了。
骏骁记得他的名字:“楚老先生。”习惯性的望闻问切,“您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已经切除病灶了吧。”
兰芝盯着来客肩章上的星,嘴唇蠕动,背冒冷汗。
“楚、楚将军,日头毒,快进屋坐。”
骏骁立即带他们进堂屋。兰芝送来井水镇着的酸梅汤,手都在发颤。
儿子怎么招上了这等的大人物?
楚将军在亲兵的审视中抿了一小口酸梅汤,笑道:“夫人的手艺真不错。这碗酸梅汤酸甜可口。正正好好。”
兰芝陪笑:“您喜欢就好。多喝点。”
骏骁道:“将军刚做完手术,不易喝冰饮。”他想起挂绿,堆在盘里送了出来,“这是今年福建产的挂绿。您尝尝。”
兰芝扯他袖子:那可是将军!你拿这种忽悠人的东西骗他,找死哪?!
楚将军咦了声,拈起枚嫣红饱满的荔枝惊讶道:“我听说福建发现了第二株挂绿母树。而且已经有人培育出二代挂绿投入市场了。”他对身边的警卫员道,“这可是老珍贵的水果埃放前朝,一两银子一颗。现在啊,得五百块一斤。”
兰芝忙道:“这小子哪懂行?被人骗了都不知道。您就尝个新鲜。”
楚将军剥开荔枝皮,果肉紧锁水份,手上居然没滴上一点果汁。果肉晶莹如冻,甜香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