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见众将对自己的话不明所以,便出言解释道:“对面既然大量派来船队,很可能是淮水上游的寿春发兵了。”
“我听闻先前凶虎带兵南下,先后击败袁术曹操后进驻寿春,其必然带的是幽州兵,如今船队载大军从寿春方向而来,里面怎么会没有幽州兵?”
孙观疑惑道:“也许其幽州兵还在寿春驻守,这次跟着船队的,是九江征收的江淮兵?”
臧霸点头道:“也倒是有这种可能,但凶虎用兵,向来是不打则已,一打便是全力而为。”
“他既然能策动这么多兵力,必然是有大动作,怎么可不派出其最为倚仗的幽州兵?”
孙观听了,连连点头道:“首领言之有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咱们确实有些危险啊,看来确实是要想办法退回琅琊腹地了。”
尹礼还不服气,说道:“只怕未必,说不定其没有信心打过我们,才用江淮兵试探,我们青州兵以一当三不成问题,何况两边旗鼓相当?”
臧霸沉声道:“刚才朐城派人给我送了信,虽然信中隐含威胁,但大意还是劝我投降。”
孙观出声道:“这不正好借坡下驴?若是我们……”
他陡然抬起头来,失声道:“我突然想起一事,凶虎灭袁术时,听说也是发信谈和,但袁术但是却没答应!”
“结果数天之后,凶虎便摸到了袁术后方,将其一举击灭,连让袁术讨价还价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其对我们也发了信,万一……”
臧霸叹道:“我所害怕的之处,也是如此。”
“要是凶虎想要灭我,现在应该已经动手了。”
尹礼还不甘心,说道:“既如此倒不如反客为主,末将原为先锋,连夜攻打朐城,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臧霸摇头道:“这种计策,对付比我们弱的人还行,但你们别忘了,对面可是两次击败曹操,从无一败的凶虎!”
“你觉得我们比之曹操刘备,孙策公孙瓒如何?”
尹礼哑口无言,当年名震北地的公孙瓒,也是死在此人手中,死前评价袁氏之攻,势若鬼神,他们泰山贼说到底也不过是一方小小的割据势力,这么多年都没打出过泰山郡,何德何能去和那些诸侯相比?
孙观出声道:“以防不测,我们是不是连夜拔营?”
“那岂不是显得我们无心谈和,到时候对面不就有了名正言顺攻击我们的借口?”
臧霸苦笑道:“确实如此,这凶虎便是用此举给我们施压,实在是太难缠了!”
“而且其给我们的最后期限是明日正午,换言之,过了那个时辰,其发动攻击的几率极大!”
“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不接受谈和,连夜退走。”
“二是在明日正午前归附凶虎。”
尹礼嘟囔道:“一刀一枪未用,便投了降,总有些不甘心……”
孙观也难得同意道:“确实,我们这样过去,会不会被其看扁了?”
臧霸沉思一会,也是点头道:“既然你们都觉得不甘心,那今晚守好营寨,明日一早,想打的便出寨搦战,无论打成什么样子,中午之前我都会有决断。”
众将听了,纷纷领命而去,臧霸在众人走后,揉了揉发涨的额头,心道这凶虎实在难对付,如果自己能够选择,即使面对曹操袁谭,也不想面对此人啊。
次日一早,徐晃听臧洪说臧霸要求城外切磋的战术后,不禁哑然失笑,对臧洪道:“不出将军所料,对面果然不服气。”
“我当为前锋,可否?”
臧洪忙道:“将军客气,洪当为将军压阵。”
他很有自知之明,本身也不是武将出身,要说守城还可以,但真要上阵取敌首级,便力有未逮了。
徐晃点齐兵马出营,看前方泰山贼也是倾巢而出,当先几名大将依次排开,徐晃让兵士列阵,纵马来到一射之地,出声道:“吾乃袁使君麾下徐晃,见过诸位。”
臧霸听了,便打马上前十几步,抱拳道:“原来是白波军徐公明,臧霸在此见过了。”
尹礼却是心头火起,打马上前道:“伱便是杀了吴敦的徐晃?”
“好大的威风!”
臧霸虽然不太赞同尹礼的态度,但毕竟其也是泰山贼的一员,便出声道:“先回来。”
尹礼不情不愿地回到阵中,嘴里嘟嘟囔囔道:“竟派杀死吴敦的将领前来,这不是欺我泰山军无人吗?”
他对臧霸一拱手,“末将愿和徐晃生死赌斗,望首领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