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对贵公子的关切爱护之意溢于言表,先前贵公子未顾礼数似乎觉得小人穿着可笑,小人虽未放在心上,可大人还是对公子有所教导,给在下赔了不是,试问这样的一位长者怎会去加害公子!况且自贵府公子中毒之后,赵大人立刻妥善安排,事事以救人为先,必然不会是凶手1
赵公公这辈子最值得自豪的两件事就是先皇视他如兄,幼主待他如父!
所以陈安晏的这番话让他极为受用!
赵公公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这凶手究竟是谁?”
陈安晏似乎也起了兴致,挣扎着半躺在床上,又咳了两声说道:“凶手自然是那位秦大人1
赵公公脸色微变不过马上就恢复正常,看着陈安晏问道:“哦?何以见得?”
陈安晏舒了口气,缓缓说道:“那日我便已经说过,按照当日大家所言,凶手已经锁定在丁叔、我、杨大人、秦大人和赵大人您一共五人之中,而我在二号亭的时候已经证实,我与丁叔并无下手的机会,再加上赵大人您必定不是凶手,那么凶手只能是在杨大人和秦大人之中1
陈安晏一时说的高兴,倒是不知不觉间也不再自称小人,而是直接说了我,不过那赵公公似乎也并不在意。
“此二人一直守在门外,只是在小二将热水和吃食送到门口之后再端进亭内,为何凶手偏偏是秦大人而非杨大人?”
赵公公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问道。
“大人可还记得这两位大人有何不同?”
陈安晏忍不住半坐起来,甚至开始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
赵公公细想片刻说道:“杨大人中途曾去马车取他们京城带来的酒食,其他时间则跟秦大人一直守在门外,似乎并无不同。”
陈安晏点头道:“不错,但除此之外,秦大人的腿脚之处有些水渍,但杨大人却是没有1
赵公公又想了想,说道:“这个我倒未曾注意,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而且在江边沾到些水也很正常1
陈安晏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这观潮亭距江边还有数十丈,包括后来进来的几位大人,他们的腿脚之处皆无水渍!那么这秦大人腿脚上的水渍从何而来?”
赵公公皱了皱眉,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莫非是那小二送来的热水?”
陈安晏笑道:“正是那盆热水1
赵公公似乎还是有些不解:“这中毒跟那盆热水有什么关系?”
陈安晏便将他的推理细说了一遍!
原来那日小皇帝他们一行人到了观潮亭之后,除了杨雄和秦傅海之外守在门外,其他侍卫要么暗中保护小皇帝,要么准备一些应用之物,赵公公则在亭内陪着小皇帝!
过了没多久,赵公公便去厨房吩咐一些小皇帝的喜好口味,在他离开后没多久,秦傅海便有意无意的提及这江南的菜食实在有些吃不惯。
杨雄是北方人,喜欢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自然也吃不惯此地的甜食。
他见赵公公离去不久便吩咐了秦傅海几句,就去马车上取些之前准备的酒食。
杨雄刚走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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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那观潮亭的小厮正好将热水送了过来。
秦傅海接过之后偷偷取出一把匕首,在盆底划了一根木刺,又偷偷的将枯骨毒倒入了这热水之中。
秦傅海将这盆热水端进去后,假装一个不留神,撒了些出来。
小皇帝是个宽厚之君,自然不会怪罪。
而此时这盆热水只剩下半盆左右,小皇帝要想清洗双手必须将手完全浸入盆内,而那枚木刺极为锋利,而且在热水之中普通人很难察觉手被刺破。
小皇帝便是这般中了毒。
赵公公听完之后立刻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用的这个办法,难怪当日在菜食之中没有查出那枯骨毒!而皇……公子身上也没有中暗器的伤口1
赵公公喃喃说道。
原来那日金不二虽说抓住了秦傅海,搜出了他身上的枯骨毒药,但却没有详说这作案的手法!
只因这金不二在抓住秦傅海之后,正好他手下的衙差过来跟他说了句什么,金不二直接将小皇帝和赵公公他们一行人直接丢下,夺门而去!
何文轩大骇,这可是欺君之罪。
虽然平日里金不二确实有些耿直和固执,有时候也不给何文轩面子,当说则说。
何文轩也知道他性格使然,从未跟他计较过。
但是今日不一样,如今面前的是大梁皇帝,若是雷霆之怒一下,金不二必定人头落地,他何文轩势必要背下这御下不严之罪。
不过所幸赵公公也听说过这位金捕头的名头,跟小皇帝说了几句之后,李彧倒也没有怪罪。
他们都料想必定是又有什么要紧的案子,才会让金不二如此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