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过了就是大能,渡不过就道消身死,千年努力毁于一旦。
而突破之后就是大乘境。
大乘又被称为半仙,可脱胎换骨,凝聚仙骨,吞吐仙气。
可以直接飞升。
也可以渡了仙劫后再说,但只有经历了仙劫之后,才能说自己是证得仙道、得道成仙。
仙劫之后,才是真正的仙人。
可自从八百前仙路断绝后,就没有人飞升了。
大乘境已是半仙,若是长时间不飞升,留在地界,没有仙气滋润,体内生机会衰败,境界会倒退。
所以仙路断绝后的几百年时间,有众多的大能陨落坐化。
同时带来的,灵气也慢慢稀薄了起来,修士是一代不如一代。
以至于,连化神境的大能都不敢突破了。
因为这根本就是死境。
修士要承担突破的风险,同时即使突破到了炼虚大乘,寿命并没有提高,风险反倒是大了。
修士突破到化神后,都是默契的不再修炼,隐居山林,深居浅出,以防遭遇雷劫,因果缠身。
自仙路断绝以来,除了炎祖,这个规律没有人可以打破。
于是乎,修仙界的众人都觉得炎祖的仙人下凡,而不是飞升。
眼下,无极掌教就面临这个困境。
他的修为积压的太久,已是早早突破化神,却没有渡劫,只不过用秘法压制着,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前阵子沾染的因果太多,眼下这个平衡,再也把持不住。
天机还是锁定了他。
“掌教,没有您,魔门的人怕又是一阵骚乱。”
“北州游历的弟子也没有回来,怕是凶多吉少。”
白袍长老道出了心中的担忧。
修仙界不像表面上的那般平静。
眼下的太平,是仙门维持的,或者说,是五百年前的炎祖用镇压维持的。
如今炎祖离去太久了,有些东西,还是镇不住。
掌教的实力是诸多仙门老祖中,最强的。
唯有他,能坐镇灵山。
无极掌教道:“魔主被炎祖打成了重伤,至少百年间,是不会出来的,让宗门的天骄尽快成长吧,这才是应对魔门的真正办法。”
“海长老一人坐镇虚妄南海,垂钓灵物,满打满算,也有五百年了,若是我不在了,让他接替我的位置吧。”
夏都。
朝廷之上,文武百官位列左右,与幼主当朝的颓靡之风不同。
不少年轻的大臣精气神极足,望着龙椅上的女帝,眼中充满希冀。
当然了,也有暗藏恶意的大臣,觉得女子为帝不妥,只是碍于这位的威望,不好说出口。
“旧臣复朝,军队改制之事,朕意已决,若再不大刀阔斧的革新,就只能坐等灭亡。”
“陛下,文治国策乃是先皇制定的,朝更夕改,不是自损威望吗?”
“是啊,再说了,旧臣退仕,岂能再上朝堂!”
底下几名老臣出列,大声规劝道。
虞清寒凤眼淡淡扫了他们一眼,道:
“北狼已经打到头上来了,你叫朕再开科举不成?空缺的位置,让旧臣填上吧。”
“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无不与贤君子共治天下。”
“贤者,毋宁长,老怎么了?能用就行,唯才是举,朕悉用之。”
“倒是你们,百般刁难,对朕的命令置若为闻,来回驳斥,是真的为国为民,还是说你有私心?”
被虞清寒这么一责问,几个老臣顿时咽住了,说不出来。
他们自然不想自己的地位被撼动。
尤其是以范焉为首一众开国之臣。
见新上位的女帝决策如此霸道果断。
众多年轻官员连连侧目,眼神满是赞赏。
好一个“贤者,毋宁长”、“唯才是举”。
在他们看来,虞清寒身上集合了前面两任皇帝所有的优点,武功兼文治,是一位值得辅佐的帝王。
这无疑是他们这些年轻士子的福音。
突然。
虞清寒的玉手捂住了嘴,柳眉皱起。
“陛下,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有大臣出声关心道。
虞清寒很快又面色如常,摇摇头,淡淡道:
“没什么,就是昨晚歇息的迟了点。”
“陛下注意龙体。”
虞清寒扫了一眼诸位大臣,平静道:“大雪瑞丰年,来年开春,必然是丰收年,大旱带来的影响也该结束了,新年之后下旨,官府下放农具、耕牛、种子,安置好老百姓,务必保证来年丰收。”
“遵命!”
不少官员听了,连连点头,都觉有理。
“接下来,是没什么事了,那便退朝吧。”
“是!”
大臣皆是叩拜。
退朝后,百官纷纷散去。
刚刚的一幕却让一名眼神阴鸷的官员看在了眼中,记在了心里,随后朝着长宁王府的方向走去。
下朝了,虞清寒脱去了烈红帝袍,换上了一身寻常百姓的衣物,戴上面纱。
一个人前往京城的医铺中,寻门问诊。
大夫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看样子经验老道。
他给虞清寒看了脉,很快给出判断,面露笑意道:“夫人这是有喜了。”
虞清寒眸中先是一喜,随后无奈的笑了笑,眼中莫名有些纠结,咬唇问道:
“大概多久了。”
“两个月。”大夫伸出手指道。
“按理说,两个月的时间,也该出现恶心,想吐的感觉了,夫人身上可有症状?”
“有的。”
“那错不了,接下来,腹部会隆起,是正常现象,夫人可以让令君做好养胎的准备了,我这里可以开几服安胎的药引,可以缓解一番症状。”
“等等。”
虞清寒出声打断了大夫用狼毫毛笔写字的动作。
大夫停了下来,老眼盯了她一眼,皱眉道:“难不成夫人不想生?还是说不要这个孩子了。”
类似的例子,他也见过不少。
都是一些良家妇女,被地皮流氓骗了,然后瞒着家里人,偷偷来找他打胎。
闻言,虞清寒咬着银牙,陷入了迟疑。
她之所以来到民间,就是不想让宫中的御医知道此事。
如果让大臣知道了,那她颜面何存?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用药打胎。
可这是夫君的骨肉,也许是唯一的骨肉。
她孑然一身,兄长父亲皆是离去,夫君也是失踪不见。
换而言之,如今只有这个孩子,能与她相依为命。
空气安静许久。
虞清寒静静在思考,大夫也在等待她的答复。
终于,内心挣扎许久。
她抬起眸子,看向大夫,深吸一口气道:
“麻烦大夫了,开几味安胎药引吧。”
ps:各位是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