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尚书,新城建设乃战前积压的公文,你不懂算学不识字也就罢了,上面的日子也看不懂吗?”
“啊?有区别吗?”
还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金银多,笑着打着哈哈。
“殿下,这十万金也不多,再说项鸿把城墙砸裂的大缝还没来得及修,正好一起翻修下,直接从国库里出钱不就行了。”
“行啊,国库里的钱都让皇帝陛下带走了,你北上去向皇帝开口讨要,皇帝一定会治你一个渎职之罪!”
渎职一罪说出来,金银多终于吓了一跳,但还存在侥幸心理,小声嘀咕着“不就是十万金,殿下也太小气了”。
是啊。
您多大方啊。
所以你金银多自己出挺好的。
张君临笑眯眯地又给金银多上了一课。
“户部尚书批钱不能超出国库盈余,并且还要核对账目明细,这账借贷都不相等,足足有五万金的油水,渎职不说还公然捞油水……刚才那几个想当户部尚书的,本宫问问你们,金尚书该当何罪?!”
刚刚落选户部尚书的那几个权贵子弟,听到这话马上不困了。
他们也不算核算账目,更不知道公牍该不该批。
可上纲上线定罪名他们耳熏目染,自然是熟悉的。
特别是面对挡了他们路的金银多,那当然是疑罪从有、小罪放大、大罪致死。
最好是抄家灭族,才能够斩草除根。
“回殿下的话,渎职罪要扒了官服当场革职!”
“不只如此,他还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贪污,不光是贪污罪,还是蔑视皇权,理当抄家车裂!”
“金家也是经常有人状告他们欺行霸市,绝对也不干净!”
扑嗵!
金银多吓得膝盖发软,跪倒在地。
他怔怔地望着那些刚才还和他攀交情,如今却吐沫横飞想置他于死地的同僚们,不明白究竟为何会发生这样的转变。
那些什么“车裂”、“腰斩”、“凌迟”,光是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金银多别的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再不做些什么,恐怕就要命丧当场。
“救命!”
“太子殿下救我!”
他只是想当个大官而已。
可没人告诉他,当上大官会遇到这么危险的事!
“唉!金银多,本宫也想救你,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朝堂上的规矩不是本宫说不守就不守的。”
张君临看向那些还在不断给金银多、甚至开始给金家搜罗罪证的人们,惋惜地直叹气。
“就算本宫想保你,大家恐怕也不乐意。”
“对!太子殿下必须秉公执法,绝对不能徇私!”
新上任的吏部尚书与刑部尚书激愤地振臂一呼,要处置金银多的气氛,一下子被推至。
金银多那么多人想置他于死地,只有太子殿下想要保他,一把抱住太子殿下的大腿,嚎啕大哭。
“太子殿下,我错了,这个官我做不来我不做了,希望能够饶我还有我家人一命!”
“只要太子殿下能够饶了我们,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看到地主家的傻孩子虽然愚蠢但知道规避最大的风险,张君临露出欣慰的笑容。
对嘛。
这才对嘛。
“金银多,你不要为难本宫,眼下是你批复公牍出了错,本宫也帮不上你的忙,除非、除非……”
在金银多还有金家奴仆们紧张又期待的注视下,张君临无奈地双手一摊,把刚才盖过的所有公牍“哗哗”地翻了个遍。
“除非你刚才盖过的这些公牍里涉及的三十三万金数额,国库能够一夜变出来,明早发放到位。”
“如此一来,你虽有过错但也无罪,想接着当户部尚书,本宫也能替你周旋一二,保你官位不变。”
三十三万金?!
金银多倒吸一口凉气,瘫软地坐在地上。
金家全部家财加起来也只有六十万金左右!
他盖了几个章就盖进去一半家财?!
“殿、殿下……我、草民做不了主啊!”
金银多抱着大腿依旧不松手,试图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