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如此委屈……还有陈大。
陈大不是在金陵守着粮仓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看上去还像是被人打了?
陈皇后一个头两个大,陛下问询的事她还没解决,父亲又来添乱,真的是……
“国丈出了何事,竟让朕替你做主,说来听听。”
张承乾饶有兴致地问着,眼中却含着压抑的怒意。
陈皇后见状,刚要提醒父亲少说少错。
却见父亲已经扯开嗓子干嚎。
“陛下,那张君临欺人太甚,竟强抢了我陈家的所有粮食,陛下可要替老朽做主啊!”
什么?!
陈皇后呼吸一窒,气血上涌。
那个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三皇子,竟敢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
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直接告状。
“陛下!太子殿下无状……”
“他无状?他不是代朕给陈家打了借条?国丈是不知此事,还是故作不知此事?”
张承乾一脚踢向陈皇后手里举着的奏折,顺势将陈皇后踢倒在地。
“陈家囤粮六万石,太子殿下得知后,因稳定金陵之需,替朕打借条,奏折里写得明明白白。”
“还有,二皇子当众许诺要捐十万石粮,还以平时一成的价格买了章家的所有药材!”
“朕昨日还夸二皇子好本事,今日却明白,原来二皇子的本事竟比朕还要大!陈家才六万石的粮,也不知他会借谁的四万石补齐这十万石。”
一个个的,都拿他当作死人是不是?
他还没驾鹤西去,竟开始联合陈家谋取民心了?!
张承乾的怒目扫过在场的权贵世家们,特意是狠狠地盯了一眼章家的家主,户部侍郎章放。
章放还是刚得知有此一事,脑瓜子“嗡”地一响,身体已经比想法更敏捷地跪倒在地。
“微臣不敢!微臣……微臣随陛下北上,家中只有一子……应当是那孩子救民心切,才效力皇族,绝对是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
战时以一成的价格卖药材,无异于是割肉。
章放不知金陵发生了何事,但知子莫若父。
章文可是夸下海口说在大赚一笔,若非二皇子前去章府讨药,绝对不会发生此事!
二皇子!
陈家!
这笔账他记下了!
“陛下!臣妾家里囤积着六万石粮食,也是想在危难时解决陛下的危急,没有不轨之心!”
“是吗?可朕刚才还听国丈诉苦……”
“是父亲表达不对,他是想、想说……太子殿下强行打借条,是置我们陈家于不义,这六万石粮本来是二皇子打算以陛下的名义捐给百姓的!对!捐的!”
尽管被迫捐粮,心里都在滴血。
但陈皇后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粮食已经被张君临抢走了,她不可能真的再让陛下打借条。
只能咽下这口恶气,平息陛下的怒火……再告诉二殿下,就算刺客不来,也要毒死张君临这个扫把星!
“国丈,皇后说得可对?”
张承乾得了便宜不忘记卖乖。
“陈家若是无心捐粮,朕便再亲手打一个借条给你们。”
“……不不不。”
陈国丈在陈皇后的注视下,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敢让皇帝陛下给陈家打借条?
怕是会直接把陈家抄家灭族,永世不必再还。
张承乾看到陈家还算听话,心里满意了,看向那些权贵世家。
权贵世家确实招惹不得,但,皇权也触犯不得!
“护卫大家北上的十万大军还缺粮草,朕近几日因思考这个问题,颇为头痛,这西楚八阶武者就在后面追击,若无粮草,车马应该如何前行?”
“太子殿下奏折里也在为此事犯愁,若无粮草安稳金陵守军,他们怕是要跟着一起北上,到时候西楚八阶高手来袭,尔等可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