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监军,征兵一事我能暂代,料民……这事还得是由陛下或者太子殿下亲自处置才行。”
宋勤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他此时一个顶着陛下钦赐监军的名头来镇州征兵,要不是姜诚留下一百个当地人的亲信保护他,他都担心哪天挨闷棍。
还想料民?
他可不敢成为镇州权贵商绅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更不敢拿着鸡毛当令箭,行僭越之事。
“哈哈哈,宋监军说得对,此事还得太子殿下才能做主。”
陈达根本没带上皇帝陛下。
宋勤就知道自己的机智,保了他一命。
他看向不远处的城池。
距离北逃时路过此地不过三个来月,却给他一种物是人非的感受。
句县还是那个句县。
但句县早已不再是陛下掌管的那个句县了。
他不担心陛下听信谗言对太子殿下痛下杀手,只担心父亲一根筋,为南越国谏言却被陛下责罚。
若是如此,让他掌管的这两万兵马,只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宋执……”
“兄长有何事?”
宋勤看了眼金陵的方向,最终还是摇头不语。
他想送宋执去金陵。
可是,宋家与太子殿下并无联系,更担心去了被误以为是探子,反倒要了执儿的命。
“你细心,这征兵名册便由你来写。”
“好。”
……
自从张君临故作态度强硬的让苏婵衣坐上马车后,他总感觉这两天苏姑娘盯着他的眼神与以前相比有了些变化。
该怎么形容呢?
也不是恶意,但总是让他心里毛毛刺刺的。
等他特意扭头看过去的时候,苏姑娘就会避开他的视线,假装无事发生过,让他摸不着头脑。
“果然还是我提出来的请求给她造成了压力,让她误会我是想把百草谷拉到我的贼般上来?”
算了。
女人心海底针,聪明女人的心比海底还深。
前方就是镇州的地界了,按照姜诚的脚程来算,前两日应该抵达了句县地界。
相信征兵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不知镇州民众会不会因此陷入恐慌中?
“恐慌一下也好,就当是提前进入战争模式演练一下。”
居安要思危。
不然就会像当初的金陵一样,险些被十万大军踏破。
“驾!”
张君临心里这么想着,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加快了速度往金陵与镇州交界处赶去。
在距离镇州地界还有十里路时,斥候来报。
“殿下!前方情况有变!”
“吁~~”
张君临急忙勒紧缰绳,困惑不解。
“怎么了?”
遇到京机营的兵马了吗?
不对啊,那些强盗害怕他的淫威都跑去了句县与嘉州交界处,京机营的兵马不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敌情,但……镇州城外的稻田里,都是妇人与孩童正在灌溉田地,整理粪肥,少见壮丁,末将认为此事蹊跷,殿下可否慢行片刻,待探查清楚再行前往?”
斥候令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景。
别的他不知道。
反正谁出事,太子殿下也不能出事!
不然他对不起全金陵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