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惊骇万分,特别是陈家众人,更是如临大敌。
刚刚要去点兵彻查夏国丈一事的张君继,也顾不得履行皇命,赶忙走到陈皇后的身边,看到母后铁青的脸色,低声安抚:“母后,大局为重,你可千万不能因为二弟之死,亲自去惹怒张君临。”
据说张君临的武道境界早已是上三阶。
母后若因一言不合被张君临痛下毒手,他本就不被父皇重视,少了母后的支持,以后的路只会走得更加艰难。
陈皇后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担忧她的大儿子,欣慰一笑:“君继,你放心,母后就算不会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未来着想,忍一时风平浪静,母后那些年能忍得下墨青,又忍了那个逆子十数年,难道还忍不了这一时吗?”
张君继忙不迭地点头。
母后能够拎得清是最好的。
“儿臣张君临,特带二皇子的尸体前来面见父皇!”
一道响亮的声音犹如平地炸雷般在众人耳边回荡开来。
张承乾循声望去。
隔着上百米远,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但哪怕离着这么远,看不清那逆子的脸庞,张承乾还是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这个逆子与之前在宫里那个快要被毒死的废物,早已不再是同一个人。
面对一个一无所知的儿子,张承乾变得格外谨慎起来。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逐渐靠近却无人敢拦的那个逆子,恨不得那位当场出手,将其击杀。
张君临单人匹马行至御撵前,跳下马来,将长镰刀交到行宫主管的手里,一撩衣袍,单膝跪地,铿锵有力地大喊出声。
“父皇派遣十万大军来镇州,可是特意返回金陵同西楚使者团谈判的?”
张君临饶有兴趣地抬起头,看向坐在御撵上快要坐不住的狗皇帝。
张承乾知道这个逆子早已不是省油的灯,却不料这个逆子一开口便将他一军。
他沉吟未语,打量着这个近在眼前却陌生的像第一次见面的逆子。
张君临也同样如此。
许久未见。
记忆里那个英姿焕发的“父皇”,脸色变得虚浮微肿还隐隐发青,呼吸间气息急促,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气短。
隐隐约约有种被酒色掏空身体的感觉。
看到这样的狗皇帝,张君临都不由得怀疑,根本不需要他出手,再拖上一段时日,不知道狗皇帝是否自己会把自己作死。
他又大大方方地看了一眼同乘御撵的那位新晋渔妃。
确实是一个妖艳美人,听说是陈皇后为了平息狗皇帝的怒火让人特意搜罗来的,很难不让他联想到狗皇帝此时的身体微恙与陈皇后有关系。
管它呢。
反正与他无关。
“父皇……”
“别叫朕父皇!来人!将这个逆子给朕拿下!”
张承乾指着张君临暴喝一声。
当即便有宫中侍卫把张君临团团围住,更有陈家众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援。
张君继混在其中,悄悄拔出一把匕首,想要浑水摸鱼趁机将张君临一击致命时。
忽然他身体寒毛倒竖,还没等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带向前方,撞翻那些围聚在此的侍卫与家奴,直奔张君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