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张承乾手握剑柄将剑拔出来,张君临笑吟吟地反驳着。
“儿臣对于父皇的旨意从来没有违背过,也从来没有大逆不道谋夺皇位的想法,父皇一定是听信他人谗言,误会了儿臣。”
“胡说八道!”
唰……
张承乾拔出天子剑,剑尖直指张君临,暴喝出声。
“朕何时曾误会于你,你残害你二皇兄的事难道是假的吗?”
棺材都抬过来了,自然不是假的。
张君临心里吐槽着,抱拳一拜,掷地有声道:“父皇错了,不是我残害二皇兄,正相反,是二皇兄想毒杀我,被我识破后自知犯下死罪后,服毒而亡。”
确实是服毒死的,但张君临没用“自尽”这个词。
其实是不是自尽不重要,怎么死的也不重要,为何而死才重要。
“竖子狂悖!”
张承乾对于这个说法,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朕封老二为摄政王,可监管你这个监国太子,他有如此大的权力,为何要毒杀你?”
“斩草除根。”
“斩什么草除什么根?”
张承乾处于愤怒之中,顺嘴一问。
等到话一出口,他猛然想到什么瞳孔猛地一缩,朝着陈皇后看去。
难道说……
“父皇应该还记得半年前,我曾被人毒害一事吗?”
提及此事,正趁着人多眼杂时,给张君继治伤的陈皇后动作一顿,面色微变。
她猜到二儿子可能是东窗事发被张君临反手杀害,可她没想到,张君临居然联想到了以前毒发的事。
“朕当然记得,可是太医院使当时说过,你那是自己吃坏了肚子,哪里来的毒害一说?”
张承乾眼神闪烁不定,神情也透着一股子心虚。
他知道是有人下毒。
因为随着这个逆子即将及冠,担心墨青所生嫡子登上皇位的皇子与妃嫔暗中下毒手也是正常的事。
他也并未深究。
下毒者当时没能查到线索,时隔半年旧事重提,他不相信这个逆子借此事来指责他未尽监察之责能够成功。
“父皇当然不知道毒害一事。”
张承乾直接被摘了出来,一瞬间搞不懂这个逆子如此重要时刻提及这件旧事究竟有何目的。
在他没有十足把握前自然是沉吟未语,等着张君临自己先露出马脚。
而张君临,要的就是这个时机。
“父皇平日里对儿臣十分关心却不知此事,可见做下此事者布局有多么周密,若非二皇兄所下之毒与我平日里服用的毒药是同一种,我也不知那日毒害我的人,以及平日里往我饮食里下了十年毒物的人,竟是二皇兄!”
“有人往你饮食里下毒?还下了十年?”
张承乾大吃一惊。
陈皇后面露慌张之色,但想到那毒来自百草谷,别说寻常人,就连寻常皇室都知之甚少,她又安下心来,出声替二儿子申冤。
“陛下明鉴,君初他比君临只大半岁而已,十年前也不过是一幼子,如何能够下毒毒害君临,君临,你一定是碰上了庸医,受人挑唆,这才犯下大错。”
陈皇后满眼慈祥又可怜地看向张君临,哽咽出声。
“君临也是无心之失,但你确实铸成大错,母后不怪你,但你要为你做的事负责,你父皇要罚你,身为儿子,你理应受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