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还记得母后因何而死?“
张承乾一怔,神情有些恍惚,手里刺向前方的长剑也停顿下来。
他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陈皇后,看到陈皇后浑身都在发抖时,心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难道说,真的是她?!
“都说母后是因孕育我时,伤了元气,且受了重伤没有治愈,这才突然无病暴毙,可实际上我在找到当年后宫的婢女询问后才得知,母后在怀孕时,父皇曾指派陈皇后前去服侍,从那以后,母后的身体便每况愈下……”
“胡说八道!”
陈皇后哪敢再让张君临说下去,当即出声打断。
“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君临他就是对我有怨,想扳倒我们母子,才又打又杀,如今又想拿陈年旧事来污蔑我,我身为一国国母,乃是陛下的妻子,他这不只是在怀疑我,更是在怀疑陛下!”
到了这个时候,陈皇后也不想隐瞒她对墨青做过何事。
她只想让陛下理清楚利弊,让他明白,此时共同的敌人是谁。
当年她对墨青下毒,虽然陛下并不知情,但她当时敢对墨青出手,都是因为陛下对墨青逐渐势大威胁皇权,经常向她抱怨,让她知道陛下想除掉墨青的心思她才敢下毒。
后来证明她猜得没错。
哪怕墨青死得有些蹊跷,陛下也只忙着厚葬,根本没打算彻查此事,她成功继任皇后,抹平了做过此事的痕迹,只当从未发生过。
“陛下,臣妾对您的心思您应当明白,你我夫妻一体……”
“陈皇后的意思是,毒害我母后的事父皇也参与过,父皇不仅要为了一个毒害兄弟的二皇兄断了我们的父子之情,还要为了你这个毒害我母后的毒妇断了他们的夫妻之情?”
张君临也没与陈皇后客气,打蛇专打七寸。
此话一出。
原本在旁边纠结的众多将领们,突然心中大定,目光灼灼地盯着已经走出御撵,踩在车架上随时准备剑刺太子殿下的皇帝陛下。
皇室争斗他们原本不想参与,只想劝告陛下以国家大体为重。
可眼下,若是当年墨青皇后是因皇室阴谋而死,他们其中受过墨青皇后点拨与提拔的人们,自然无法视而不见。
更重要的是。
陛下讨伐太子殿下的罪名不成立,便是师出无名。
“你!”
陈皇后一下子气得脸色铁青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张君临连毒药出自百草谷都已查出,还找到了当年未能除掉的老宫婢,此事再纠缠下去对她并没有好处。
她才特意把陛下拉出来与她共进退,可张君临这么一说,陛下必定会撇清毒害墨青的嫌疑。
“朕与墨皇后夫妻情深,怎么会为了一个毒妇与她断了夫妻情义?”
张承乾握着长剑的手都在颤抖。
他悔啊。
早知道这个逆子的不善言辞不是随了墨青而是装的,他也不会贪图什么名正言顺,直接一剑刺过去让那位护主,一切都解决了。
可恶!
“父皇,既是如此,我可以把人证带上来吗?”
张君临可不像原主一样,狗皇帝示下好他便开心得忘记自己原本的目的。
他只会趁着狗皇帝示弱之际,上竿子就爬!
可恶!
张承乾都怀疑这个逆子是猴子变的,爬竿爬得这么快,他态度强硬也不行,软弱一点也不行,实在可恶!
“兹事体大,此案等到朕回归金陵时再说,倒是你二皇兄,哪怕他下毒毒害于你,你既已知情,为何还要残害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