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陛下说话。”
哦?
张君临饶有兴致地等着她的下文。
“也不知道赵太医学会了我教给他的那些医术没有。”
“……”
果然就不能奢望工作狂人苏院使的嘴里能够说出多么动人煽情的话来。
想到专门留在船上接替苏婵衣的老赵,张君临心里也没有把握。
但。
徒儿总归要出师的。
“纸上得来终觉浅,方知此事要躬行。”
张君临再次出声安慰她。
“老赵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是冒进的性格,就算治不好至少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不是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陛下,这种我称之为庸医。”
“……”
这天是彻底地聊死了。
张君临终于意识到苏婵衣不仅医术高超,这话术也很了得。
他也不打算与她争个长短见个高下。
上了岸休整半日,便连夜向着镇州出发。
金陵是天子脚下,再加上有农业和功勋的依靠,当地土著士农比较多。
而镇州由于接连金陵与其他各地,交通处于便利的中转站,经营商贸务工者比较多。
收复诸多海岛一事,可能传到了镇州去,但许多人还处于观望阶段,导致第一波登上崇铭岛的九成九都是嘉州人。
但嘉州人的眼界有局限,对外界认知判断不完全。
还是要借助镇州人经营至全天下的商业脉络,来盘活岛链发展的这步大棋。
假如。
假如哪天南越还没强大起来,却被哪一个霸主国盯上往死里打,这些海岛就可能成为南越在海上独一无二的退路。
“当皇帝确实比当太子操心多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吧。”
操心归操心。
生而为人,能够拥有一个国家任其建设,绝对是难得的一次人生阅历。
张君临已经做好了随时迎接挑战的准备。
只是。
他没想到,马车刚出嘉州的地界,前方便有侍卫来报。
“陛下,路遇乱民,是否镇压?”
这些侍卫都是雷忠一手调教出来的,别看出门只有八人随行,却堪比百人特战小队了。
镇压像山上那种几个村子联合在一起的数百强盗,简直是易如反掌。
但张君临没打算采取这么暴力的手段,比起镇压乱民,他更好奇的是。
“镇州怎么会有乱民了?”
还记得当初让姜诚在张承乾的眼皮子底下回镇州时,就是利用了镇压乱民的借口。
镇州是南越腹地,又经历了较为完整的土改,这里出现乱民,只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南越要亡。
二个是皇帝要亡。
前者是因为自己管理有问题,后者则是像当初的夏国丈一样想搞事情,推翻现有的统治者。
而按照镇州的情况来看,那绝对是后者。
“陛下,这是冲着你来的?”
正在马车上编写医书的苏婵衣此话一出,外面的侍卫顿时浑身紧绷,提防起来。
陛下的车驾随行人员极少,对方若真是冲着陛下来的,且知道陛下的实力,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必须一招毙命。
“陛下,我们眼下要怎样做?”
侍卫们等着他们的主心骨张君临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