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陛下雄才大略又是英雄少年,听说镇州的一位花魁倾心于您,自赎自身后,开始发奋学习,说要等着考科举,要做南越第一女状元。”
谁啊?
张君临对于此人倒是没啥印象,根本没搭理这番醋味十足的话。
不过苏婵衣能够对此吃醋,倒是让他美滋滋的。
像苏婵衣这么冷静自持的人恐怕也只有在喝多了的时候,能够把吃醋说得如此坦荡了。
这酒可真是好东西,以后想说真心话时,可以陪她多喝几杯。
“苏婵衣,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别人对我的爱慕,但我敢保证,南越有,且只有一位皇后,那便是你苏婵衣。”
“而南越后宫中,有且只有一位女主人,那便是你。”
此话一出。
苏婵衣再次愣住,然后捂着嘴打了一个酒嗝,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劳累过度旧疾复发了,我的医术好像也没那么差……”
见她不太相信的模样,张君临顺势拉住她的手,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保证。
苏婵衣的脸色一下子变白了。
她不做妾,所以她的期望只是陪伴陛下身侧,直至与他走过生命的最后路程。
其实她也犹豫过。
她也不想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可谁叫他是张君临,南越的皇帝,有可能还是未来新晋天下霸主的君王。
她从未想过在这个时代,如此身份的男人会只有一个女人陪伴左右,更不会用自己的喜好去要求别人。
但。
陛下却许诺只她一人。
这份诺言的重量,还有以后带来的麻烦,让她此时却有些胆怯了。
“陛下,你醉了。”
“我滴酒未沾,哪里醉了。”
张君临感受到她的小手想抽回去,却难得不顾她的感觉,死死地握住。
因为他知道。
若让她的手从自己的手中溜走,这次的退缩定会让他后悔一辈子。
“婵衣,你可是怕了?”
“我……是。”
她怕天下人的辱骂,她怕皇室的不满,她更怕因为她,让他跟着担上千古骂名。
“别怕,乱世天下实力为王,我已经决定要削减皇室宗族的力量,到时候把可以扶持的新宗族成员名单交给你,你来挑选谁来金陵入宗族,到时候他们敢说你坏话你就踢出族谱去。”
“……陛下,你不怕你放任我这么做,别人会骂你昏庸?”
“以前被骂得多了,习惯了,但你向来随心而为,我担心你不习惯那些束缚,所以你开心就好,有时候不必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人活一世,犹如白驹过隙,只要临死前不会因为自己没有拼尽力守住什么而后悔,我觉得这一辈子就是值得的。”
苏婵衣第一次听到如此自私自利却十分有理的话,一时哑然。
张君临还在不断说出他的安排。
“皇室宗族削弱后,为了稳固皇权还有你的地位,以及我们子孙继承皇位的牢固,我觉得你要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
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外戚。
若是娶一个没有势力的平民女子当皇后,后宫里还没有别的女人,那么这个皇后所生育的儿子在初登皇位便能够手握重权的话,除了赌一把托孤大臣们的忠心,最有力的保障便是外戚。
哪怕他熟知的历史上有许多外戚干政的先例,但外戚它就是一把双刃剑。
用得好了。
皇后与皇子百岁无忧。
用不好了。
身为支撑外戚坐大的皇后就算遇到外戚发动的政变,也没有性命之忧。
而且,他相信依照苏婵衣的智慧,能够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
一国传承大事,有时候考虑的不是最好的结果,而是需要提防最差的结果。
“陛下,你的意思是,让我请百草谷出山?”
“可以。但不必非得如此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