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出口的是这些银两是祖上留下来的最大后盾,如果操作不当,他们就真的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虽然茶砖的前景看好,但现在毕竟还没有真正实现盈利,所以不得不考虑更多。
郭掌柜知道自家主子说的在理,可他是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万一真成了呢?下手稍微慢点那就真的是别人吃肉他们喝汤了,到那时他肯定懊恼死。
他沉吟了好一会儿,最后下定决心道,「少爷,老奴还是选择信常娘子,她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老奴相信自己还有点识人之明。」
听到郭掌柜如此坚定之言,泰铭茶庄的东家这才不再提出质疑之言,考虑了好长一段时间,方才破釜沉舟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做好前期准备,郭爷爷,你先跟大通钱庄的周掌柜通个气,但不要让他知道我们接下来的打算,跟官府那边也有打好关系,为接下来面收购那俩大茶庄的资产做准备。」
郭掌柜看到这少主子终于下了决心,立即起身道,「老奴这就去办。」
为了接下来的扩张,泰铭茶庄开始暗中行动。
这日,解明带着相关的村民押着那五人往衙门而去,一路上不少人围观,七嘴八舌地猜测发生了什么事,但解明不讲,村民不说,好奇心重的他们跟在这群人的后面去衙门看热闹。
解明下了马,示意自己的小厮去敲鼓,这次他要大张旗鼓的行事。
这边的鼓敲响了,那边听说此事的沈大老爷一个站不稳跌倒在地,这两天他的心七上八下的,一直没有好消息传回来,他早已心焦得吃不下睡不着了。
拉上同样焦虑的沈掌柜就往庄家去。
「老庄,那几人都被抓住了,你可知道此事?」
看到沈大老爷那慌张的样子,庄老爷依旧气定神闲,「老沈,你也是的,慌什么,就凭那几人的供词哪能定我们的罪,而且我早就打点好了,这几个弃子不用管,到时候若是传我们到公堂,一口咬定不知道就行了。」
听到这话,沈大老爷和沈掌柜叔侄俩对视一眼,话虽然说得无赖,但却不是没有道理,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出面跟对方接触过,所以根本没有证据指证他们,到时候他们还可以反过来咬一口说对方是诬告。
一想到诬告一词,他们就与庄老爷相视一笑,显然大家都想到了一块。
「老沈,你看,我没坑你吧?」庄老爷依旧好心情地逗着笼子里的鸟儿道,「所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便是,就解老八那脑子,他能玩出什么花样?至于那个女人,迟早要让她知道滋味。」后面一句话一语双关,他的脸上露出一个邪笑。
沈大老爷也跟着笑了笑,心里却骂对方不是东西,估计他那老丈人恨不得从地底里爬上来教训他一顿。
心中有对策,整个人都安定了下来,还有心情听起戏来。
衙差到来时,他们正听戏听得入神,一听官老爷传唤,他们对视一眼,态度良好地整了整衣装,随衙差往公堂
上去。
这一幕落在端茶送水的丫头眼里,她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往后院跑。
后院的佛堂里,已经白了头发的庄夫人正在念经,看到自己的奶嬷嬷进来,她这才神情悲凉地收起佛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她神情已经平静了下来,「已经开始了?」
「是的。」奶嬷嬷上前扶她起来,眼里有泪地道,「姑娘,真要这么做?」
庄夫人含恨道,「嬷嬷,我不甘心啊,不看到他断子绝孙倾家荡产,我死都不瞑目,这是上天给我的复仇机会,我不能错过。」
奶嬷嬷知道自家主子背负太多东西,转身抹去眼泪,伸手给自家主子整理好衣襟,「姑娘尽管去,后面老奴都安排好了,用的是我们自己的旧人,没有惊动后院那群女人。」
庄夫人点了下头,将准备好的东西塞到袖袋,她毅然而然地转身离开,接下来该她出场了。
公堂之上,面对解明这方的指控,庄老爷也好,沈大老爷也好,都一口咬定他们不知情,而且还说是对方故意栽脏,请青天大老爷明鉴,还他们一个清白。
解明听到这番倒打一耙的话,气得想要动手打人,平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人证物证确凿,他们还要推脱不肯认罪,真是岂有此理!
周围围观审案的民众皆是议论纷纷,更是分成两派,各自讨论起来,反正舆论并没有一面倒。
这让庄老爷和沈大老爷暗暗得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