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混战(下)(1 / 2)

仙路长青 苏三微 7654 字 10个月前

此筑基三重之女修,神情闪过几分骇然,先前脸上的惊慌之色,却已是全然不见。

她的身形朝着后方疾退,依旧溢血的纤纤指尖,并成的剑指包裹在一团浓郁血光之中,朝着后方一拉,同时催动了用以护体的灵器。

那是一枚青绿之色、其上纹路玄奥的铃铛,大概只比寻常的丹药大出些许,悬空在此筑基三重之女修的头顶三尺,原本只是洒落出淡淡的青光,将此筑基三重之女修笼罩。

这时,此青绿之色、其上纹路玄奥的铃铛轻轻一颤,发出了一声极清脆的铃音!

叮铃……

这清脆的铃音如响彻在顾青耳畔,顾青似瞧见了万千树木生长、数之不尽的妖兽聚在一起,簇拥着一只身形虚幻的巨大麋鹿,那巨大的麋鹿周身笼罩七彩之光,转动眼眸,朝着他看了过来。

那麋鹿的眼眸为金色,似有万千星辰在其中生灭,令人不由自主的便沉溺其中。

顾青在此巨大麋鹿看过来的一瞬,便已察觉到了不对,他尝试侧开身形,低下头颅,不与其对视,可一股奇异的波动,还是在他瞧见那笼罩在七彩之光下的麋鹿后,传递到了他的神魂之中。

嗡!

一阵强烈的震动之感,令顾青只觉一切都化作了混沌状态,他的神魂力量,竟是一时无法凝聚,周身的古魔之力也是运转滞涩。

顾青的身形周遭,金光随之消散。

他神情呆滞的在半空当中,坠落而下,似是成为了一具无有神魂住体的行尸走肉。

铮!

同在此时,那筑基三重之女修,此刻已是催动那百丈剑影,朝着坠落的顾青劈落!

百丈的巨大剑影呈黑红之色,对比顾青那渺小的身形,颇有种以神剑碾压蝼蚁之感。

这一幕声势浩大,天穹的紫色星辰投射之紫光被扭曲,下方大地开裂,百丈的巨大剑影还未落下,顾青身上的残破黑袍便是燃烧起来。

另外两处战团正交手的修士,和那孙寒、程素、周蓉三人,察觉到此皆是侧目。

木魁与银发老妪激战正酣,虽越战越远,却依旧在百里开外,察觉到了顾青将要身陨那百丈巨剑虚影之下,木魁的目光微显阴沉。

‘不好!老夫与这合玉宗的苏晴,不过是伯仲之间,顾青此人若死,则苏晴得获此筑基三重女修之助……彼时,老夫的处境,危矣!

那筑基三重之女修,凝聚的巨剑之虚影,已是能够对他造成不小的威胁,寻常的筑基四重之修士,都不一定能够正面接下这一剑!

木魁心念转动间,便是猛地凝出一道三色雷霆光球,将之狠狠按向银发老妪,连在一起的雷霆炸响之声,和汹涌的雷光一并爆发开来。

银发老妪察觉到此,面色更加冰冷。

「木老鬼!莫要想腾出手来!待我后辈将你那助力斩杀,我祖孙二人,便将你木老鬼挫骨扬灰!桀桀桀桀桀……」银发老妪,发出了极为尖锐的笑声,她周身冰火二色的玄光,于此时霍然一凝。

汹涌的雷光,化作雷海一片,将这银发老妪的身形淹没,老妪只觉五脏六腑、周身百骸都被雷霆掠过,全身上下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她周身凝实的冰火二色玄光,在这三色雷霆化作的雷海之中,竟似没有未有丝毫阻隔,便已崩碎。

老妪原本的银发,化作了焦黑之色,她那干瘦的两手如同什么妖兽的爪子般,蜷曲着抱在一起,两手之间,有残余的冰火二色之玄光,朝着一颗极端明亮的光粒汇聚!

银发老妪迎着身前铺天盖地的雷光,将两手之中凝出的极端明亮之光粒,朝着木魁拍出,那光粒脱离银发老妪的手中之后,骤然膨

胀了不知多少倍,竟是充塞了整片雷海,朝着木魁横压而下!

木魁的神情大变。

「苏晴!你竟修成了此式道术!」

他骇然出言,眼底异色一闪而过。

只见那看似微不足道的光粒,脱离银发老妪两手之中,竟是于刹那之间,化作白茫茫的一轮大日,携着惊人的灼热,朝着木魁砸落!

附近几百里,尽被这轮大日的光辉照彻,天穹之上悬着的紫色星辰,在这时似也是变得极端暗淡。

木魁身形周遭笼罩的三色雷光,在这颗炽烈的大日之下,只是支撑了短短一个瞬息,便已泯灭,紧接着,木魁疾退的身形,便是被这轮炽烈的大日吞没,被裹挟着一并砸向下方那狼藉的大地!

极为明亮的白光,带着惊人的灼热,朝着四面八方肆意的传递,将狼藉大地上的山川、城池废墟尽数横扫,令之化作了飞灰湮灭。..

远处,另一个战团的情形,有些古怪。

一面铜镜悬在半空之中,其原本小巧的镜面,已化作了丈许方圆,邬巨就盘坐在镜面之上,周身笼罩着铜镜散出的光华,神情警惕。

邬巨也察觉到了顾青的遇险。

但他并无出手相助的想法。

只因他的敌人,乃是与他同为筑基四重之境界,他先前又消耗了太多灵力,此时能护住自己就不错了,哪能再腾出手来,去相助旁人?

在一侧那银发老妪,凝出一轮白炽的大日,将筑基五重的木魁打落半空之后,邬巨这个想法,就更加坚定了……总归他就被动防御,哪方能赢就跟哪方,如此便能完美的保全性命,岂不美哉?

邬巨取出一块上品灵石,握持在手,运转功法恢复着体内的灵力,神情依旧警惕,目光不时扫看四周,这让他的对手,心中颇感无奈。

跟随银发老妪到此的筑基四重男修,正围着盘坐在铜镜镜面之上的邬巨,不断绕圈,祭出的灵器与法器皆是略显黯淡,悬在他的周身。

‘此人的这面铜镜,竟有一丝神通的气息,当真不凡……这筑基四重男修,眉头紧皱。

就在方才,他已将除了那张底牌之外的手段,都施展了一遍,可就连邬巨身形周遭的白色镜光都无法破除,而那张底牌,也并未非以功伐之力强横著称,多半,也无法破除这白色的镜光。

如是想着,这筑基四重的修士便是侧目,瞥了眼银发老妪那边,那边白光还未消散,隐约可瞧见地面之上出现了个巨大的深坑。

「呵!待苏长老解决了那木老鬼,我倒要看看你这铜镜能否撑住我二人围攻!筑基四重的男修神识发声,对那邬巨嘲讽道。

邬巨并未回应。

他的心下却猛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哼……可笑!大不了就是付出些许代价,而后投诚罢了!

‘更何况,依我看,那姓顾的筑基五重之体修,可不会这么简单便阴沟翻船……

邬巨虚眯双目,看向一旁。

那里一柄黑红二色的百丈巨剑虚影,正斜着插入大地,大半都没入了地下,而顾青的身影已消失不见,似乎已被这巨剑虚影当场碾死。

那道通体黑红之色、略显模糊的巨剑虚影,就这么贯空而来,将神魂受创、陷入混沌的顾青,生生自半空斩落到了地下几十丈。

催发此百丈巨剑虚影的筑基三重之女修,却是并未感到哪怕一丝的轻松,她死死盯着那巨剑落下之处,无法察觉到那黑袍青年修士的气息,但却是越发的不安,她神情越发难看,真正恐慌起来。

‘怎么可能?

‘戮之剑势,竟被人以肉身挡下?

此筑基三重的女修面色剧烈变幻。

她作为施展戮之剑势之人,能清晰的感应到,此时,戮之剑势锋芒已尽,平日里她唯有与门内师叔对练此此剑势,在此剑势被门内师叔强硬挡住之时,才有这种感觉!

此筑基上三重的女修一咬牙,遥遥朝着那黑红之色的百丈巨剑,打出一道灵光。

黑红之色的百丈巨剑立时崩解,化作点点的黑红之色氤氲,一柄灵器飞剑、三柄极品法器飞剑,化作四道流光洞穿一团团黑红之色的氤氲,朝着此女修的方位疾射而来!

四柄飞剑化作流光朝着此女修疾射的途中,此女修便已飞退而走,倏忽便是退出几百丈,就在这时,原本朝着此女修疾射的四柄飞剑,皆是被一股庞大的神识强行摄住,在半空中左右拉锯起来!

「道友,此剑不俗,不若便割爱顾某好了。」一只金色的巨大手掌,自大地之中探出,抓在了这四柄飞剑之上,而后将之强行扯落!

正疾退的女修,本来因施展戮之剑势,消耗过大,而苍白的面色,多了一丝异样红晕。

她只觉自己四柄飞剑之中的三柄极品法器飞剑之上,三道神识烙印几乎瞬间被抹除,那把灵器飞剑,也是在三柄法器飞剑之上,神识烙印被抹除的下一瞬,同样被抹除了其上的神识烙印!

这怎么可能?

那柄灵器飞剑之上,可是有两万余道禁制,所勾连而成的禁制层,只有破除这些禁制,才能察觉到其内她留下的神识烙印,进而将她的神识烙印抹除,可这黑袍青年修士,竟是如此之快,就将她留在那灵器飞剑之中的神识烙印抹消!

即便是她所知晓的最强之阵师,也绝不会在禁制之道上有这等造诣,这黑袍青年修士究竟是谁?

心中的惊骇让此筑基三重之女修,疾退的速度越来越快,她顾不上自己的四柄飞剑,眨眼间就遁出近千丈,寻那银发老妪庇护去了。

金色的手掌逐渐虚幻,化作幻影消散,一道胸膛血染的黑衣身影,站在地上被百丈巨剑斩裂的宽大缝隙旁,手中持着血色的剑鞘。

这血色斑驳的剑鞘,顾青已许久没有动用。

那筑基三重之女修的灵器飞剑,正插在血色斑驳的剑鞘之中,秀气剑柄之上悄然笼罩了一层血光。

此番他本欲以灵器飞剑插入此剑鞘,催发血色剑光,尝试能否将那筑基三重之女修斩杀当场,未曾想那筑基三重之女修,竟是跑了。

顾青的胸膛之上,有一道不小的裂口,依旧在不断地渗血,渗出的血泛着少许金色,只是在他体表稍作流转,便回到了他的体内,但依旧将他刚换上的黑袍,染上了血迹。

‘这戮之剑势,颇为不凡。顾青摸了***前伤口的位置,体会着那种难得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