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啊......”
顾青精准的捕捉到,这灰袍女修的细微变化。
但他并未点破,而是翻手收起刚取出的,那装着白骨人魔红蝶的储物袋。
他看了看冷清的周遭,目光落在狭长的重山岛,自左往右第三座山头上。
‘那杜南天所说的太炼阁,应当就在此峰上......’
那第三座山包,看起来较重山岛上其他的山包,很是有一些不同的地方。
首先,就是那山包上的光线,要较之重山岛上其他的地方,明亮不少。
其山坡上,有红黄色的光泽流转升腾,扭曲着层层热气,就在他看过去的一瞬,那山包上几道遁光升空而起,俱是散发出筑基期修士的气息,朝着远方飞遁离去。
‘太炼阁,不妨前去一观。’33�0�5qxs�0�2.�0�4�0�2m
顾青的心中微动,再次看向灰袍女修。
“道友,不知方才某买下的那些机括,是否需要图纸,才能拼装在一起,令之化作傀儡?”他看着神情似有些忐忑的灰袍女修,出言问道。
灰袍女修本就因顾青先前之问,心中忐忑。
这下更是神情不由得显露惊慌,迅速自腰间的储物袋内,取出了一沓图纸,道:“是晚辈疏忽了!这是影狼傀儡、蜘蛛傀儡、猿猴傀儡,此三种傀儡的图纸,按照图纸,即可将之组装在一起。”
“无碍。”顾青面露轻笑,接过图纸。
他将傀儡图纸收入储物戒,不再理会这灰袍女修,再次看向那太炼阁所在的山包,身形一晃。
咻!
顾青的身形立时化作金色遁光,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金线,消失在灰袍女修眼前。
灰袍女修暗自松了口气。
‘这人怎么会知晓白骨人魔?难不成是魂宗的人?还是......’灰袍女修心事重重,快步离去。
.......
顾青俯瞰着下方,那坐落的山包。
这山包并不如何高,山势平缓,最高处的山柱,内里被彻底掏空,修建了一座巨大建筑,这建筑并非寻常的山石堆砌,也不知是由何种灵材铸成,土黄色的四壁,俱是散发着一种厚重之感。
在半空当中俯瞰,这山包就好似一个巨大的炉子,炉子内有红黄色的火焰燃烧。
‘这就是太炼阁.......’
‘两仪环,桐山印,都已受损,需修复一番,希望这里不会让我失望。’顾青的身形下落,来到下方被掏空的山柱前。
他站定在一级白玉雕琢般的老旧台阶上,看着前方仅有的,一座半升起的青金色厚重石门,目光渐渐上移,落在这座青金色的石门上方,‘太炼阁’三个古篆上。
顾青目光微闪,一步步迈上台阶,穿过这青金色的石门。
刚穿过这到石门,就有一股闷热到极点的气息,滚滚如浪涛般朝着他压来。
他面不改色,脚步一顿,迅速扫了眼太炼阁内的情形。
太炼阁内部是一座巨大的厅堂,蛛网般分布着八条长廊,其内皆是闪烁着火光,长廊入口处的墙壁上,镌刻着不同的古篆,分别为‘甲一’、‘甲二’,‘乙一’、‘乙二’和‘丙一’、‘丙二’,以及‘丁一’、‘丁二’。
厅堂四壁皆是平滑的黑石,其上镌刻着道道黑色的水波纹,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潮湿气息,中和着八条长廊中,散出的火气。
三四道人影,分散着立于这厅堂中,其中一人为筑基二重修士,三人为炼气后期修士。
随着顾青的入内,这四人看了过来,却又很快移开目光,各自心惊不已。
一个面庞清秀、修为在炼气大圆满境的黄袍青年,推开侧壁一座几乎看不出来痕迹的石门,迈步走了出来,迎向顾青。
这青年看着顾青,眼前一亮,上前几步,道:“前辈,在下此次太炼阁阁主弟子,卫磐,不知前辈有何所需?是铸造法器、灵器,还是修复法器、灵器?”
顾青打量几眼这青年,手中光华一闪,已是取出了受损的桐山印和两仪环。
桐山印还好说,只是散发着中品灵器波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石头模样。
可两仪环一取出,立时就厅堂内的几个修士,俱是神情微变。
顾青看着这青年,道:“你们这里,不知能不能修复此两样东西?”
“咳......前辈要修复法宝,晚辈自然是做不得主,还请前辈稍作等候,晚辈去通传家师。”青年看着几眼那两仪环,轻咳一声,对顾青说道。
“好。”
顾青翻手收起两仪环和桐山印,站到一旁,负手看着石壁上的黑色水波纹,默默的等待起来。
那炼气大圆满境的黄袍青年,转身回到侧壁的石门内,不多时,便去而复返。
“前辈,家师有请。”黄袍青年来到顾青身旁,面带灿烂的笑容,对顾青摆出了个请的手势。
顾青目光从墙壁黑色的水波纹路上移开,瞥了眼这黄袍青年,轻轻颔首,跟在了这青年的身后。
黄袍青年卫磐在前引路,带着顾青走入了一旁那条镌刻着‘甲一’的长廊,
甲一长廊内部的四壁上,也是充斥着黑色的水波纹。
这些水波纹上,同样在不断散发着湿润的气息。
但这些湿润的气息,根本无法中和长廊尽头散出的火气,是以,纵然这些水波纹再是密集,镌刻在四壁上,若是不去看,也好似不存在一般,更感应不到其上散发的湿润气息。
这长廊有三百余丈长,内部带着些许弧度。
待得行至长廊的后半段,极强的灼热气息,已是笼罩了顾青与在他前方带路的黄袍青年之身形。
但顾青依旧是面无表情,好似闲庭信步一般,跟在黄袍青年的身后,丝毫不受周遭的灼热影响。
“呼......呼......”黄袍青年不断冒着汗,微微吐着舌头,剧烈喘息着。
他早已是催运灵力灌注全身,凝聚出一声灵力罩子,可饶是如此,都无法隔绝四周的灼热气息。
他的嗓子眼和鼻腔,传来阵阵被灼烧般的钝痛,双目不断流着泪,身上的汗浆将衣衫都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