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忙着割麦子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晚上一回到房间里,岳九月就觉得浑身刺挠,必须要洗个澡。
现在不缺水,岳九月也不用再偷偷的洗了,光明正大的烧温水洗澡,连带着住旁边的老三老四也跟着爱干净了不少。
虽然干了一天的活,身体很累,可洗个澡又不费什么事儿,洗完了浑身舒爽的睡觉,这觉不是睡得更舒坦了么。
割麦子,打麦子,忙活了半个多月,才总算是把麦子全都收进了地窖里。
幸运的是没有下雨。
这可不是前两年闹旱灾的时候了。
也是村里的老人们厉害,看的比较准,所有人都怕收麦子的时候会遇到雨天,每个人都拼了老命的割麦子,所以才能及时的把麦子晒干收进粮仓,在岳九月家把麦子收进地窖的第三天,这天儿就开始下雨了。
岳九月家里是没盖粮仓的,以前家里粮食不多,都是放在卧室里,随便用石头、木板搭个台子堆放着就是了。
现在,粮食放在林朝东屋子旁边的地窖里,同样也是底下垫着石头和木板隔离地上的潮气。
雨下了两天,一家人便在各自的屋子里躺着歇息了两天,第三天雨过天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种地。
地瓜一直种到现在,还在继续种着,还有大豆和黍,岳九月从商城里买了二斤玉米种,准备种半亩地的玉米,等到明年就可以多种几亩地了。
“娘,玉米种分俺一把呗?俺也想在俺的山上种几棵玉米吃!”
林朝北是不知道害羞为何物的,脸皮的厚度当属家里头一份,无人能出其右。
“行,给恁一人一把,自己种吧,种好了下年就不用问俺要种子了。”
孩子能自食其力,这对老母亲来说当然是个好消息了,岳九月就没有不同意分,不过是再花个二十几文钱再买一斤就是了。
林朝东和林朝南也各自分到了一把,个个都喜滋滋的去种玉米去了。
只有林朝北一脸哭唧唧,他想种玉米纯粹是为了一饱口腹之欲,哪里是为了明年的种子,岳九月这样一说,他今年还能敞开了肚皮吃吗?
“爹!嫲嫲!俺娘她肚子疼!呜呜呜!”
突然,小嫚儿大喊着从家里追了出来。
已经顺着山脚快走到东边围墙的兄弟三个,闻声立马突突的往回跑。
岳九月离家最近,不过几十米的距离,蹭蹭的很快跑回了家。
正蜷缩在炕上的柳氏,没想到最先过来的会是岳九月,她脸色苍白的喊了声“娘”,手捂着肚子起不来身。
“怎么了?哪里疼?是吃坏肚子了吗?要不要喝点热水?老大马上就来了,等霎儿叫他带恁去镇上医馆看看!”
岳九月是不知所措的,实在是柳氏看起来疼得很严重,好像比生孩子的时候还要疼。
至少,生孩子的时候,岳九月没见柳氏脸色苍白冒冷汗啊,感觉像是得了什么绝症一样,太太太吓人了。
这时,林朝东他们也跑回来了,林朝东慌慌张张的跑进屋里,急切的问道:
“大壮娘,恁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