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朝鲜骑兵瞬间大乱,有些人被琉球军吓破胆,想要逃走,有些人想要继续进攻,琉球军趁势掩杀,后面的骑兵不知发生了什么,和前面的军队撞在一起,阵型瞬间混乱。
此时,又有两千琉球步卒从阵杀出,战场上无数血肉飞溅。
那些琉球军看起来训练有素,每个士兵配合默契。
而朝鲜的骑兵中,有汉城守军,有其他城市来的援兵,指挥上并不统一。不计其数的战马和士兵带着浓稠的血浆坠地,马蹄四处乱踢。
“藤甲兵!地堂刀!”
韦宇龙看着下面战况,心中稍稍安心一些,不过他有些好奇,林兴珠应该是水师的,怎么到了陆地上?
“赵良栋、沐剑声和洪熙官呢?”
侧翼虽遭受打击,但中间两万朝鲜军方阵也已经快要逼近琉球军阵。韦宇龙刚刚暗暗问了一句,城西和城东喊杀声四起,只见两支队琉球骑兵杀出,领头一人高喊:“冲啊!给我杀……”
如雷的脚步声陡然间在大地上炸开!随着无数歇斯底里的呐喊,这些琉球骑兵的目标不是朝鲜骑兵,而是那两万步兵。
“呵呵,地堂刀对付朝鲜骑兵,我们的骑兵对付朝鲜步兵,挺厉害。”
韦宇龙终于安心,而且江面上的火船也始终不能靠近水师主力,剩下的,就是看戏了。
失去侧移骑兵保护的步兵,看着这支犹如怒吼的海潮的骑兵,阵型还没来得及些松散,两队骑兵入尖刀一样凿了进去。
“我这个大舅哥和他那些属下看来是憋坏了!上了战场还真猛啊!”
韦宇龙看着下方的沐剑声,也许是又能征战沙场,这个大舅哥带着自己原来沐家众人,带领骑兵奋力拼杀,勇猛异常。
而赵良栋也不甘落后,不断来回穿插,只一盏茶后,朝鲜军队竟然在这种硬生生的凿杀下,又一次崩溃了。
血浪与尸体犹如河流一般的推开,溃败的士兵试图逃向汉城,有的往周围跑去。
李棩早已完全没有了刚才兴奋,这种对朝鲜军队压倒性的打击,让他面如死灰。
就在金锡胄准备下令打开城门,接应溃军入城之时,从西面城外又传来雷鸣般的马蹄之声。
忽然出现的骑兵和现在的战场的骑兵不同,他们手持弯刀,凶神恶煞一般,但他们不是奔向战场,而是直接对着汉城南门冲来。
李棩猛的窜了起来,叫到:“不可开城,不可开城,违令者斩!快,快,射箭,射箭,放炮,别让他们进城!”
惊恐无比的他,竟然下令将战败的近三万将士全部留在城外,成为敌人待宰的羔羊。
新来的骑兵看城门再次关闭,马上调转马头,向战场上溃败的朝鲜军队杀去。
这些骑兵竟然比刚才的骑兵还要凶狠,而韦宇龙却从这些人的服饰上清楚的知道,这队骑兵,正是从辽东而来的混编哥萨克骑兵!
“周培公,真是大将之才,得之,甚幸!”
如今的城外,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不少朝鲜士兵发现自己的国王放弃了自己,有不少人开始投降。
城头的李棩叹了一口气,此时的他什么也没说,黯然的走下城头,大臣们谁也没有开口。
三万精锐损失殆尽,这一刻,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不过可惜,他们没看到江面最后的情形,不然李棩等人,肯定又要失眠。
那些火船还没靠近真正的琉球水师时候,就被许多运兵船阻挡,因此看起来烧的十分热闹,其实并未对水师主力造成任何伤害。
同时,许多运兵船开从两边靠近火船,他们每条船都用铁链连着,这样一来,则完全将火船挡在距离大船很远地方。
等城外大战进行到一半时,近百艘战船带着水龙的船只靠近火船,很快将火扑灭。
这也就是说,火攻计划,还是失败了。
虽然太阳照常升起,可城外飘来浓郁的血腥味让汉城的每个人都不舒服。
第二天清晨,一个消息传进王宫,罗刹的哥萨克骑兵不知为何,越过鸭绿江,一路南下,并与前来增援的平壤军队遭遇打了遭遇战,将援军击溃。
如今朝鲜的形势是,忠清道正在被扫荡,京畿道一半被琉球占领,庆尚道、全罗道战况不明,平安道、黄海道受到罗刹骑兵的攻击,也不知道情形如何。
有一次惨败,还损失三万人马,这一切让李棩非常沮丧,可更让他们沮丧的是,这一次,竟然连迁都或者出逃的机会都没有。
不出韦宇龙的意料,火攻计划虽然失败,不过讲信誉的李棩还是按照承诺,加封韦龙(韦宇龙在朝鲜的化名)为忠勇侯,也许在他心里,能拉拢这样一个在他看来有勇有谋之人,这对快要崩溃的他,心理上也是一种安慰。
不过韦宇龙倒是有些纳闷,康熙封他“忠勇伯”,李棩封他为“忠勇候”,他在接到封赏的时候,不禁想:“老子,真的有这么忠勇吗?”